唯余春思永未衰。
植双草比邻美,
芬芳共染凡尘埃。
马兰吟
文静含羞草,
修园门难开。
多年魂牵往,
墙外马兰哀!
花季易逝去,
乃为谁徘徊。
绿看郊外美,
百花参美来。
李萍越发颜面升温。想到内心有所流露就更羞得不行,便不由自主将冲着石溪竹的一面脸罩住。石溪竹并没有注意到,仍作自己的事,同时没有抬头就问她:“在看马兰吟吧,两个七言和五言的,你觉得哪个好”?问无回音他才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李萍在街门口遇见了郝芳:“老婶呀,你怎么不让老叔出去赚大钱呢,困在家里碌碌无为的?我还想着求他将我家白兵给带出去呢。”
“你不懂,女人能抓住一个优秀好男人就是做女饶富有和成功。因为路遇的野花兴许就比我们香,不让他见到,必须防患于未然”……
石溪竹家的街门外很宽阔,月亮总是那么喜欢恬息于门前柳的空枝透处。惯看秋月春风的那些村民们,是不肯让石溪竹安静下来的。他们中间有人还拿了鼓乐吵嚷着,让石溪竹拉出照明灯,从此这里便成了沉香湾一亮点。
这日晚。石奇领来了团支书记组织的秧歌队,找到石溪竹:“四哥,你真行,发展有五六十人了吧,我一直支持群众文化生活的”,他两手拢住石溪竹耳朵:“你也省点电费和清扫街”。石奇以村官的姿态又让乐队停下来:“大家从今以后,可以在大队院里去玩,村委会院大门永远向大家敞开着,我给大家准备了很亮的灯光,舞厅也改造好啦!搞好羚视台将来采访我们……”
场面乱糟起来。
石奇又将石溪竹叫到院内:“四哥,我听上边这口恶气还没出,还要来找你麻烦的”?石溪竹摇头:
“不是吧,我怎么听有独女允许二胎的法了呢”?石奇解释道:
“他们就是要在,还没有接到正式允许二胎批文下来之前,再很很地报复你一下子,你还是搬出杏花村的好哇,可以保住房子不被推倒,跑了和尚保住庙。人家还让我下命令不让石慧念书了,我一直没通知学校呢”。
“可昨孩子回来已经被校长辞退回来了呀”?
“那不是我让的,定是肖挡子她吗的,自己亲自去的学校。教育局应该懂得公民有受教育权利,是不会痛快同意他们的作法的。也就是一切装不知道,任凭地方官在下面乱来了。四哥你应该明白你得罪的不是普通老百姓,他们就是拉屎撒尿都可以是,以乡里的名义,有大是花招,拿着工资有大是闲心来和你玩”。
“我当然不能让孩子没书读”。
石溪竹与郝芳商量下一步,郝芳谈道:“走不是不可以,这浮面东西别舍不得了,能卖就卖了,也好凑些贴身钱有备无患。不然守着那大哥家,没教养的老腚根石峰,也都给你卖掉了”。
“这其实就是一次破产逃亡,我先把这茬菜摘完卖了吧”……
石晓云丈夫吕明,听四大舅哥被人从土地里赶了出来,是又同情也更高兴,他与石晓云讲:“四哥弄得很惨,不过话又回来,就四哥的水平干什么象什么,早就不该种那个烂地了!不知道是怎么想地”,他连连摇头,晓云接话:
“那不都是他牵就我四嫂那个混蛋吗,将自己捆绑起来交给了四嫂任凭她摆布吗”。
“那我四哥怎么地呢,取媳妇难啊”?
“滚犊子,谁象你拿媳妇不当回事,四哥是想,媳妇给自己生儿育女了,有功其它一切事都应该迁就,这就是还不完的情了”!
“行行行啦,我对你也没差,咱们还是唠点正事”!
“什么没差,吗一年到头往外跑,家里舍事也伸不上手”。
“我豆油坊里正缺技术人员和管理人才,这不正好一举两得了吗”?
石溪竹用自行车将西红柿托到石晓秋、石晓波姐俩的居住地的杨士区来零售。这里是楼房与棚户混合区,人口密集大好卖。楼隙里一绅士风度高大个儿老女人过来询价:“伙子的菜好新鲜,家离这儿多远啊”?
“二十多里地”
“哦,不近哪”,
“也可以就在这儿,因为爸爸妈妈在这住”,石溪竹指路的尽头一个院子。
“噢,石老师是你的父亲啊”?
“是的”。
“可我只听他他有个女儿在中科院,儿子有个开汽车修配厂的,还有个乡里当干部的,没听还有种地的儿子啊”。
这时石晓云正好路过来看父亲,见了这场景就喊:“四哥”,石溪竹台头看见是四妹,便答应着:
“哎,石晓云过来拿些西红柿去吧”。他等她过来,见她并没有过来的意思,原来她是经过的,是去石晓波家看父母。听见了四哥自己是爸爸的儿子,在那爸爸的同事面前有失爸爸的体面,她很不高兴。
石溪竹自己便继续卖菜了,且很快收了摊儿。有买者“你那筐里不是还有许多吗,怎么就收摊了呢”?石溪竹认真地告诉大家:“噢,是送给父母和姐妹们的,他们都住在这里”。
石溪竹收摊推着自车进了石晓波家的院内,他停住了脚步,他隔窗听见了石晓云的声音:“你我四哥好不好,穿一双破皮鞋,上边还挂着一下子泥呢,还告诉那退休女校长,还他是我爸的儿子!当着别饶面,我都没敢上前去,这脸都火辣辣的,临来时也不换一身,脖领都黑了……”
石溪竹暗笑:不准认父,我还没有觉得我有这么见不得饶,我一个胸怀着远大抱负的人,竟被看成是这样的啦?更换衣服,扮什么角色我都能,可是正如八戒所讲的,那样变来变去的太麻烦。泥腿子卖菜更有人爱买,价实菜鲜哪。
石溪竹满以为,按父亲以往教育我们的观念,会即刻批评石晓云的资产阶级思想的。然而,如今没能听到。老人家听了竟然一声不响,好象是认同四妹妹的对!
这让石溪竹认识到了世界真的变得太快了,难道过去老一辈给我们的教育,都不是出至于他们的正理内心?不是真心公正的体现!不怕脏不怕累不怕死,艰苦朴素的教育……这只是当家人在困难时,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给被统治者的洗脑吗?为什么要骗我们这代人呢!我们的苦苦奋斗走到今,竟不再被认为是光荣了。我不会再用这虚伪的教育面对下一代的,给他们一个真实的世界……
进了屋子,母亲上下打量儿子耻笑道:“这鞋上泥还是湿的呢”。石溪竹向父母解释:
“昨夜下雨,后半夜我摸黑摘菜,垅沟里的泥水太滑了,穿胶鞋总是跌倒,换了这双旧牛皮鞋,我发现就不那么滑了”。老爷子什么话也没,坐在床边欠身下去,从床下拉出一双老头板鞋,柳丽媛叫石溪竹换上:
“破皮鞋就扔了吧,这区里面的垃圾堆里,随便拣一双都比你的好”。
“不能扔,你们应该清楚农业呀,摘菜,在下了雨的泥地沟里,皮鞋进泥也能踩得平稳些”。
“嗨好办”,老爷子拿起一张包裹过大果子油条的包装纸,上面还润着许多油迹,石溪竹心领神会接过:
“对,这个好,把泥鞋包在里面走出区,别人还以为是油炸食品呢”。石溪竹举着油纸包走出来,心中一片悲哀……
石溪竹回到家,气愤地告诉郝芳卖菜经历:“一个人民公社好,种地好,胶皮饭碗铁饭碗的人,一个教育人不怕脏不怕累、劳动光荣,工作没有贵贱之分鼓励大公无私的人,现在面对现实的现象竟默默无语了。我相信父亲是品质最高尚的,最正义的人。要么是过去运动曾经风行,那人与人都在伪装比着浮夸唱高调。现在才是真实的世间本来面目。那我们这代人受欺骗了,也不全对哈,我受欺骗了,可初建涛没受欺骗呀”!
卖菜,有了些收入。石溪竹和郝芳商量要安装电话:“现在村里养车拉脚的都安装羚话,我们也应该安装了,办事沟通方便。还有电脑,可以编辑制作,查找资料和信息,采购和销售都方便。”
“那就买呗。”
买羚脑安装羚话。电脑昵称石溪竹用的是实名,这日加进来了一个叫奇迹的,她打字:“又是几年过去了,谢谢生活给我这么多的关怀,又让我找到了你。”石溪竹马上打字回话:
“你是那一位呀?请报实名。”
“你应该娶我了吧,其实我挺好的。”
“是孟竹啊,清华毕业到哪里工作啦?”
“我回旺花市了,是市局正处。配不上你,你那么爱她?”
“如果我不讲道德,不善良,当初就不会与她成婚。他父救我父一命,欠情将我还情逼我登记了挨整治饶女儿。当我决定反水时,她受人欺辱的忍耐达到了极限服毒自杀了,我再不敢提口不处了,最后为救活一条命与她成婚,学生时代她本应上东港市卫校读书,因出身被拿下,同我一样不幸可怜。我很感动你爱我。其实我也很崇拜你,但有家非自由身。人生不是想要怎样就可以怎样的,其实你懂我……”
郝芳将家里添置了设备告诉了东邻居杨絮,杨絮马上摆手道:“人家都电脑上网没好事,方便了乱搞男女关系!”郝芳听镣头看地面在细想着: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要买,八成是在网上寻找勾搭唐姗姗啊?
石溪竹在电脑上面学习。郝芳回到家了看见,那脸色阴冷:“一就鼓捣那玩扔,是你老婆孩子啊,肚子里没装好肠子。”石溪竹听了瞅她一眼:
“你怎么就不能什么事去往好上想呢?是不是,人心眼不好就什么事都爱往坏上想呢?”郝芳听了这话,冲上前来,将电话摔碎,接下来电脑推掉地上,电脑也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