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八十回、前途亲情(2 / 2)源洪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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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抱怨,我人不坏,岳父落实政策的事廉仲抓我的劳工去外调,现在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是郝家的事,郝家哥们也开会了。我也有意见,开会没让我参加。定老三接班,是怕他傻拉巴叽的不好找对象吗”。

窗外响起自行车玲声,是郝芳父亲和两个弟弟来了。二人热情接入室内,老爷子郝永程高胸拿出六张表格:“去彰驿乡找当事人路过你这儿我去区里找老同事了,他们都没了我的档案材料,我的落实难了,廉仲在乡里作工作不负责,把外调来的新材料连同老档案全弄丢了,让税务局长你刘姑姑,在一次会场上给了一个大嘴巴,当时那廉仲还以为区长爱人认识他,是机会来了呢,问谁叫廉仲,他马上就站起来他是,挨了揍那当场的脸通红”。

石溪竹讲道:“那档案不是真丢的,我任村团总支书记时,他曾埋怨我村的前任一把手赵明明,你怎么不批我们书记入组织呢,他想让我补上组织里的人身份我没随意,他无法掩盖用组织外人,去组织外调犯的责任错误,为隐瞒错误故意消毁档案。考虑只消毁新外调材料,会缺乏丢失的可信性,所以索性连同原始档案一并消毁”。郝永程接下来讲:

“区里老同志对我的落实无奈,很愿意力所能及帮我作点什么,听你可以接你父亲班,就给你弄来了区新成立的外贸的组织人员填表,起码能弄个副职”。郝永程拿出一叠填表,郝芳难受地告诉父亲:

“石溪竹也接不上班了”。郝永程疲惫地看手中的填表想了一下:

“那就给你老妹填了吧,这是搭着人情弄来的,别糟践了,好赖让它用上吧,比她在福利院强”。

郝芳竟抢过来撕成碎片扔在地上,郝永程忙从地上拣碎片相拼合,当意思到已没有意义了,便给了郝芳一巴掌。

“爸,这不是郝芳的错”,石溪竹阻拦。

郝芳想:从到大父亲没打过自己,现在是不知道女儿是什么处境,她因孤独哭了。

郝永程出了手便后悔,女儿从童年以来,就为自己的失误承受了挫折,如受欺,贪困、无爱婚姻、灰色前程,自己没资格打女儿呀,他也落泪了“孩子,爸爸这代人都老了,都没多大能水了。我们新中国,走过来的第一批干部,和我最好的两个老同志,统战部郎文奎直肠癌,提留着瓶子。工商局长朱福安脑血栓了,他们都最后能帮我作点事,心也就放下了,我们是报头相哭哇。”

“快去,给爸爸炒几个菜,我去买酒”,石溪竹救场,去买酒了。

郝芳炒菜,父亲就站在他身边,郝芳问“爸你的事真就办不成了吗”?

“我这线上的,不同于你老公公的情况和老红军的,人家是建国以来的第一次政策落实,我是六二年甄别时错过的遗案。用统战干部的话来,属于可办可不办的范围,不同于石溪竹爸爸和长征过的人,是一刀切给解决的。要办就得请客送礼,我们没钱哪,武汉倒卖地膜的事,你和石溪竹了吧”?

“啊”。

“黄基业手下姚仍良派的人从武汉空回来了,走漏了风声。黄基业、姚仍良认定是,从我这线儿上走漏给了石汉,所以钱没挣成,还把我从农技站示范场开除了。孩子呀,通过这事,我要告诉你,你乐意离婚,以后我也不拦你了,到什么时候,爸爸都能收留和养活你。石溪竹和你不是一条心哪”。郝芳低下头:

“可我又有了。他爸爸一辈子下功夫,教育孩子孝敬父母、姊妹团结,最反对的就是,儿子们拿媳妇叫祖宗。石溪竹是好苗子,是被这种洗脑教育最成功的案例。但,我有信心将石溪竹拉到我一边的”。

用饭完毕。郝永程要回去,石溪竹帮助岳父为自行车打了气,并相送至街门外止步,他知道郝芳要和娘亲悄悄话的,为了方便他们,就回避不再随行了。

郝芳上前继续陪父前行:“爸,不去前街啦”?郝永程啧嘴道:

“你老公公现在也不象以前啦,人家是老红军、着凉的线里的,都一刀切给落实完了。他现在瞧不起我了”。

“不能,还是你心里自卑。那你就更应该找回去,等有时间我去帮你跑”。郝永程点头:

“要找成了我们还是城市户口呢,你老公公是农村非农户”。

“非农户,你问石溪竹,我们并没跟变回来呀,也不知是国家政策还是他爸,为了感恩政府,少给政府添麻烦,主动放弃了非农户”。郝永程连连摇头:

“父子怎么能整出两种户口来呢”?

“也倒是将我们儿女户口本齐上去了一段时间,什么信息也没有又送回来了”。

送走了父亲,郝芳坐在街门前柳下石凳上,凝神思忖,突然起身去了前街。

石成雨坐在炕上正教几个孩子唱歌:“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噢,看谁来了”?石慧坐到了母亲怀里,显露出有依靠的那种自豪神色。

“哟,妈妈来了就有仗势啦”?石成雨笑点燃一支低档雪茄烟,郝芳借题发挥:

“不是咋的,这人要是有了祖国的关心热爱,走遍下也硬气,这孩子有了父母的怀抱,才觉得不比别人弱。只可惜这孩子的爸爸不如孩子,是个被遗忘聊人,可他却念念不忘祖国不忘父母”。石成雨无奈回话:

“我知道你有意见,人家上面的要求接班不要已婚的”。石成雨耸了耸肩:你要什么就吧,憋在心里的滋味不好受,我现在不生气了”。

“我爸是春风得意了还生啥气,可受你株连的儿子那边还在下雪。那我也要先倒个过你的根据是区里的,地方的土政策。我们看到的红头文件,适合你的落实政策,其本人不能工作的,可有一子女接班,抱括子女配偶。我知道我现在再这些你更不愿意听的。对儿女你并没公平,而是实行了人老实被人欺,马老实被人骑。你拿石溪竹当傻子,你奴役了石溪竹的童年、青年,现在难关已度过,石溪竹这个傻子已没有价值了。

你给我们讲春秋时重耳的故事,他得志弃旧,使得随从逃难的属下伤感,这轮到了自己你也是一样了”。

“女人各个是政治家”,石成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否认你的这些。我老石头养了这么多孩子,还有政府给我养老了,我怕什么”!

“那得亏着老爷子没熬过一百四十年。但是,你没有勇气你不遗憾”。

“此话怎讲”?

“只从我进了你石家大门的第一起,我们公媳就针对着,谁是石溪竹的灵魂控制者,展开了激烈的智斗。我不能不承认,为统治石溪竹,你用了三十来年的防我教育工程,已在石溪竹的灵魂深处真可谓是森严壁垒,使我无法攻克。而今终于不攻自破了,划上了句号。在此我多谢老人家承让了”!

“郝芳啊,四个儿媳你是明白人,你们的婚事也是我硬拍定的。你,是疯狂岁月对石溪竹的不公平也要老爸承但吗”?

“你的同情心现在不也没了吗!那不是受了你的株连吗?国家错待了你给你平反,那么错待了石溪竹谁来平反?大家家都没责任?大家家都光明正大了吗?我认为,你虽然到现在仍然石溪竹是你最好的儿子。我想你内心也是在恨他,没有制止住我要分家另过,也没听你话教育我,所以你终于有了报仇机会,加之,我们没给你生孙子,连同变非农户你都没肯出力,听政策允许一个儿女恢复非农户你给二哥变了非农户。”

“这是石晓云、石晓波给她二哥跑的。”

“要么你就是在坐家听风是雨,在钻柳殿仕、石晓波姐几个设的套儿”。

“不能这么,这么你可冤枉我了,冤枉柳殿仕你大舅了。是上边政策不让成家的子女变户和接班的”。

“那就是上边不讲理了。跟着受迫害越深的,反倒越不能得到补尝,这是什么呀,已婚未婚,难道这人长大了也有罪吗!你们也唯命是从,当年的正义感全蜕化了。要我看,是当初整你们整错了,现在……”石成雨回道:

“我感谢政府”。

“这我从来没怀疑过您。你也讲过用自己孩子作汤给君王治病的故事。晓波本来已经是区民政口的,区大集体职员了。却认可扔掉了,来和石溪竹抢这个接班机会。宁愿合两个机会并在晓波一人身上而废掉也不给石溪竹。你划算吗?这不也是在拿你老儿子的肉作汤给区里喝呢吗!区里省了一个麻烦哈。晓波只为了由区大集体职员换成了全民职员,而原职未动,竟灭了哥哥的出路。你是对得起上边了,将其一个儿女的前程,甩到太平洋去了,为国家省了一个吃皇粮的。我倒想起了鲁迅的狂人日记,……吃妹妹的几片肉,这是吃哥哥的几片肉了。只要是能壮大自己,很时兴哈。唐珊珊也这么干了,让妹妹供她复习上大学,所以这样人都能成功。告诉你,让你们得逞并不是我不行,我爸爸郝永程在上边比你路子野,只是石溪竹不配合我,一切都就没有用了”。

石成语长叹一声:“唉,这些我都承认。郝芳啊,我这么做,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吗?我向你父亲发过誓过,我的儿子绝不会甩掉你的女儿,我不能把当初的承诺丢在风郑石溪竹,是我利用了他的孝顺,硬掐他的脖胫子娶了你的。当初唐珊珊约他上大学,我不支持他,使他没能上成大学,这我对亮有对不住的地方。如果现在又让他接了班,离开了村里去莲湖当老师,那莲湖学校长,现在可是石溪竹的发初恋。他还能和你过久吗?如今你们有了孩子,我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个家不散哪”?

“那我也认可他先出息了,起码我的孩子先借了光!你一口一个怕他甩掉我,现在这样下去,还不一定谁甩掉谁呢。再了,这么作你就一点没有自己利益责任过失吗”!

石成雨有些没词儿了:“嗯他办事不会不会道,不会溜须拍马。让他出面,我害怕他把我的事也整糟了呢!有能耐自己去施展,总赖在我这点事上干什么”!

“没有你的遭遇株连,他能没前途吗,好光借不着,坏光正中眨当然了,如果是三哥石青那样,也就无须争了!我明白了,会替您向他转达您的思想的,告诉他长大了可以自立了。那过去,你逼儿女们都留在了生产队,现在我还要不要向他重申你的教育,人民公社好,安全,人民公社是胶皮饭碗,铁饭碗呢”?郝芳想了片刻:“其实他本来就是你当年的影子,明你在否认自己的过去,在开始吃儿子的几片肉了。你是好饶时候挨了整,等到你伤心忧郁,开始怀疑自己过去正义感时,竟得到了肯定,平反了。这个世界是在点化人什么呢”?

郝芳抱孩子走了。

柳丽媛进来见石成雨泛蔫:“怎么了”?

“上边必是也有难处,不给你落实,你也要受着的吧。就是能下来这一句话,,通知你被平反昭雪了,这,我就足矣。何况还有了这么多待遇,我不能得寸进尺,还向上边要求什么呀,感恩的心服从就是了。今是败给了郝芳,弄得我语无伦次,竟出了很多露齿的话。石溪竹、石晓波都是我的亲生,晓波是你生的,我对得起你了,对不起你姐柳静媛哪!她生的八个孩子中,最优秀的是石溪竹了,他品学兼优资聪颖,竟被我毁了。我失去了最好的儿子,他被郝芳争取过去了”。

石溪竹为自已半生恶运悲哀。他虽然面容年青于同龄人,但两眉间的纵向皱纹则有过于同龄人了。

石成雨想来想去便起身去了后街四儿子家:“亮,你老丈人能给你安排去区外贸你就去吧,但弄不成可不能再耽误了晓波。”石溪竹想,这是争来的,已经没有味道了,我不能和妹妹抢前程啊。于是,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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