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星打断了他的话,很直接了断的说,
“需要多少钱?什么时候?”
医生这时摆出专业的态度,
“老人对于血液透析不耐受,每一次都感觉十分痛苦。”
“而且这并不单是痛苦的事,还很有可能引发并发症,危及生命。”
“最有效的办法是换肾。”
医生讲述着老人的状况,之后很正常的停了停。
发现两人的脸上很复杂,根本看不出什么。
医生开始着转折,
“医院方面已经寻找到了适合的肾源了。”
“签署的东西也都好了。”
“除了钱方面的事情。可以说是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相信术后,老人会很快得到康复。”
这种说话方式,是医生的习惯。
冯建仁假装松了口气,
“那就好。”
冯建仁并不是太相信医生的安抚,毕竟一切都要在结束后才有定论。
林海星点了点头。
“嗯。”
医生抿了抿嘴,
“老人想跟你们说说话。”
“注意一下,不要让老人情绪太过激动。”
医生的眼神定在冯建仁的脸上。
冯建仁点了点头,
两人进去后,
老人王一富苦涩的脸转为特别温和的微笑,
冯建仁知道老人什么都不知道,
王大旺不会想去说那些话。
那些关于自己、关于监狱、关于自己的痛苦。
冯建仁先开口了,
“老爷爷,不用起来。”
“我是夕夕的朋友,就是您常去的饭团店的小女孩。“
“钱方面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与夕夕一起开店赚了很多钱。”
老人王一富不可自己的松下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是遇到了好人了,
冯建仁开头看到老人那种微笑,
是一种特别温和而又掺杂一些古怪生疏的客套笑容,
听到自己说的话后
老人王一富才松下一口气,
同时嘴里一直感谢着冯建仁和林海星。
直到他词穷。
王一富的眼神有些缥缈的望着惨白的天花板。
他在回忆以前的事情,
失望、美好、痛苦、坚强。
王一富的现在,
有说不出一身的轻松,自己不是大旺的负担了。
他曾想过一死了之,不想让最后的人被压垮。
他也并不害怕死亡,
而是害怕自己死亡后,会给自己的孙子王大旺带来怎样的痛苦。
亲人的连接,
总是无法断开的,
像是一种甜蜜的锁链,
使人犹豫不决。
不知道应不应该使用枷锁来形容,却也算贴切。
王一富没有说着现在,
而是说着以前,
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如同平时喜欢聊天的老人,
你觉得老人总是有些唠叨,重复说着自己听了数百遍的事。
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而是他们在缅怀,
冯建仁与林海星安静的听着王一富年轻时的故事。
王一富年轻意气风发的故事,
他是一名不专业的考古人员,
自学成才的类型,
到处去探险。
贴近事物的伟大。
冯建仁和林海星听完了王一富的故事。
王一富说完后,
他颤颤巍巍解开柜锁,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上面还有着地址。
“我的床底下有个盒子,里面有一颗特别漂亮的石头,
我刚找到它时还会发出跟彩虹一样的光,还浮现了个古怪的符号。”
“可惜我研究了半辈子都没研究出来。”
“是我这辈子考古最后的纪念。”
“能值点钱的,我都卖了。只剩下这个不值钱的石头。“
“我想送给你们。”
冯建仁连忙推迟,
“不行的,这是您最后的纪念。”
王一富露出了微笑,
这种微笑给人的感觉却是苦涩的,
“没有关系了。”
“那块石头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我多希望自己能用这些时间去做其它的事,去赚多点钱。”
“这样大家都会过的很好,一切都会变得很好…
一切都会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