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眼前一亮,问道:“你说的胡堂主可是玄色堂的堂主?”
顾仪点头说道:“是啊,他也来到这梓潼城了,正是为了抓我来的。”
那人又继续说道:“江湖上能与翠烟阁的堂主对敌的人可不多,女侠就更少了,尤其还是姓梁的女侠,顾少侠,你所说的梁姐姐可是梁岚女侠?你是待贤坊的人吗?”
顾仪颇为诧异,点头回问道:“还不曾问过您的姓名,我看您这一身内力经络颇为顺畅,想来也是江湖中人。”
那人见顾仪点头,大喜过望,拉住顾仪的手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是待贤坊的人,顾少侠,我是江州地界重山派的门派掌门,叫陈牧生,我的结拜兄弟正是待贤坊的刘登已,他是李老板的管家,少侠你可认得?”
顾仪大吃一惊,说道:“你是刘管家的兄弟?重山派的掌门?你为何身处此地?”
“既是认得,那就太好了,”陈掌门问道,“少侠是随梁女侠来的吗?你是李老板新选来的人是吗?”
顾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我承李老板抬举,借待贤坊的名字查寻自己师门,倒也不算是待贤坊的人。”
陈掌门说道:“不妨,不妨,少侠,此番梁女侠带了多少人到这城中?可是李老板要对翠烟阁出手了?”
顾仪面露难色,说道:“其实……只有梁女侠和朝云在这里,我原以为梁女侠只是为救我们两人来的,今天这个样子看来,她可能自己也有事情要做吧。”顾仪反问道,“你是一派掌门,究竟为何被关在这里?”
“这样啊。”陈掌门长叹一声:“一年前,翠烟阁素色堂的人来到江州地界,我的重山派本是那里最大的门派,声势甚大,因而小看了翠烟阁,结果在素色堂的张堂主用各种计谋手段之下,终遭灭门,我身为掌门,却被张堂主生擒,一路蒙上眼睛,关押到了这里。”
顾仪并不了解这件事,也不曾听说过重山派,只是问道:“你是一派掌门,也不是素色堂张堂主的对手吗?”
陈掌门摇头答道:“不是对手,我不曾当掌门之前,曾以掌门大弟子的身份和张堂主遇到过一次,那时我仗着年轻气盛,与他拼斗,结果被他空手便夺了剑,还被打了一掌,一年前相遇之时,我已当了重山派的掌门许久了,自以为功力提高不少,却仍不是对手,被关在这里一年,每日鞭打折磨逼问之下,只能数着露水度日,想来这一年过去,重山派大概是已不复存在了吧。”
顾仪又问道:“你既是刘管家的结拜兄弟,为何不向官府求援?江州也是翠烟阁的势力吗?”
陈掌门默然许久,说道:“顾少侠问的,我也不知,江州太守本与重山派关系不错,绝不会是翠烟阁的人,却在那时袖手旁观,缘由为何,只怕是有别的道理吧。”
顾仪看看院外,对陈掌门说道:“看来许多事得逃出去再问了,只是眼下你这个腿脚情况,只怕是难以逃脱啊。”
陈掌门却摇头说道:“不然,我被关洞底,眼不视物,耳朵却好用了许多,虽然在这里被关了一年,可耳边听到的却始终只有一两个人的声音,寻常时候不会有人进这座院子,我刚才听到一个不同的脚步声,才出声呼救,果然得了少侠相救,我想门外的人,大概只觉得这是一座空宅子吧。顾少侠你不必多虑,只管自己逃走便是了,我只要能出了这个门,想来也不会有人认识我的。”
顾仪却说道:“这怎么行,我若不把你救走,你被翠烟阁的人再抓住,岂不是要遭到更多折磨吗?”他自己顿了顿,声音小了一些,“你先不要多说,待我再观察一下,如何逃走,咱们想个万全之策再说。”
陈掌门看着这座折磨了自己一年多的院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拉过顾仪朝着正当中的那座房子走去,边走边说:“少侠,我有个法子,咱们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