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已经自暴自弃了吗？不准备帮你母亲报仇？”颜以曦紧盯着他，“我听说了你和新夫人的故事，杀母之仇夺妻之恨，这些无论是哪一个人都无法承受吧，你就真的不想帮自己报仇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现在就杀了他！”赫渊握紧双拳，突然又颓废道：“可我还能做什么呢？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少主已经完全是个空架子了，只要他高兴，他随时可以废掉我。恐怕少主之位，我也坐不了多久了。”

“那就不要做少主啊！”颜以曦笑眯眯道：“做一个没有实权的少主，你还不如直接做族长，权力更大。”

赫渊闻言一惊。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干嘛。”颜以曦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托着下巴，“对于一个想要囚禁我一辈子，而且还想对我不利的人，我可是不会有好脾气的。”

“可你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呢？就算加上我，我们又能做什么呢？”赫渊苦笑道：“我虽然名义上是少主，可什么权利都没有，无权无势，更没有兵马，拿什么对抗他？你虽然名义上是圣女，可同样也是毫无实权的，这样的我们，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如果不只是我们两个人呢？”颜以曦笑了一声，“赫渊，说到底，你还是有些胆小，你刚才问的那些问题，其实都有答案，只是你不愿意去想而已……不对，与其说你不愿意去想，倒不如说你是不敢相信。”

赫渊沉默了。

他的确不敢相信。

他自己非常清楚，那个人的性子，已经注定了他在叶波族声望渐弱，再加上为非作歹，想要让他从族长那个位置上下来的人，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如果自己真的要跟他作对的话，只要振臂一呼，一定会有很多人呼应，只是，他不敢而已。

他不敢、也不愿背上弑父的罪名。

“等你想清楚这个问题了，我再来找你，希望那个时候，我们能够达成共识。”颜以曦站起身，“不过留给你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据我所知，赫铭已经开始行动了，你好自为之吧。”

等到颜以曦离开，赫渊都没有起身。

……

刚走出院子，颜以曦就迎面碰上了赫淇。

“你来这里做什么？”赫淇拧着眉毛，一脸不悦，“怎么，勾引不到我父亲，就来勾引我哥？”

“你们赫家的人算不上是帅哥美女，一点儿也不吸引我。”颜以曦耸了耸肩，“还有我不喜欢大叔型的，赫铭他年纪比我爹都大，恐怕也就只有新夫人那样的人才会喜欢上他吧。”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提到新夫人，赫淇就满腔怒火。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母亲又怎么会落得那般凄惨的地步？如今她顶替母亲享受着荣华富贵，她未来的儿子还能取代哥哥的地位，一想到他们母子以后跋扈的样子，赫淇心里的怒火就难以抑制。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新夫人呢。”颜以曦讥笑道：“听说新夫人刚入门的时候，你没事干，三天两头就往她房里跑，下人们都说你是想讨好这个新母亲，好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呢。”

“我怎么可能会去讨好她？”赫淇大怒，“她算什么东西？什么喀食最美丽的女子，也不过如此罢了。”

“既然你不喜欢她，又何必要天天看见她呢？”颜以曦无奈道：“难道你不觉得每天看见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吗？”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赫淇打量了她一番，“堂堂圣女，居然穿的如此破烂，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我虽然爹不疼娘不爱的，但我好歹也是族长的女儿，该有的一个不少，哪像你？”说着，赫淇很嫌弃地退后一步，“就你这副样子，我还真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们的圣女。不过我也的确应该怀疑一下，毕竟你是他找回来的，谁知道你跟他是不是一伙的。”

“你不用担心这么多，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我就会立刻离开叶波族。”颜以曦走过她，“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倒是很想看一看你们兄妹俩的下场，可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