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让王蕴生提前给郡主请了三四个接生婆,又备请了三位大夫守在外间。现在人员已经到齐,接生婆正在给郡主接生。
入了春,天黑的晚。但王府真正的主心骨还未归来,花洛脱不开身,不知他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花洛一直派人去催请,又命人把苏郡主的母亲接过来,以防万一。苏郡主这一胎生的艰难,身上全被汗水打湿,被子也换了两三床,孩子还没有生下来。整个主院的人皆提着心,不敢太过放松。
“琼儿,身子怎么样还能受得住吗?”苏母走进产房,直奔女儿床头,替女儿把贴在额头上的头发拢开。
苏郡主从白日发动开始到现在一直在用力,可就是生不出来。早已气虚无力,连回答母亲的话都吃力不少:“娘,我没事。”
“别怕,有娘守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怕。”苏母用帕子不断地给女儿擦额头脸颊:“好孩子。”
花洛就守在产房哪里也不去,凡是从外面传递进来的消息必先经过她的首肯才能把话带给产妇。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早朝上被天子训斥当场关押进了天牢,各位大人都在弹劾老爷与外敌通信,现在牛御史大人正带着几百兵丁过来抄家。”院门外的小厮慌里慌张地跑进主院,老远就能听到他的大叫声。
“管家呢?”花洛叫人按住来通报的小厮,不让他大声嚷嚷,扰了产妇。
小厮哪里管得了这些,被捂着嘴还一直呜呜个不停,手一放开,他又大喊大叫,王家快完了之类。
“把人锁进柴房,把二夫人老太太她们都请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现在当家的二夫人,男丁也就是二老爷老太爷他们,待事情问清了,再作下一步打算。产房花洛是不准备离开一步,给了人可乘之机。
花洛交待完事,又进了产房,就在一旁边盯着接生婆动作。
“我刚听见外面有动静,模糊中听到老爷犯事了,这是真的吗?”苏郡主抬起头问,似乎非要求个答案。
花洛避开来来回回忙活的下人们走至床前,握着她手道:“你听错了,是个下人得了憶症在外面胡说八道呢!若你夫君真犯了个事,不用我去请郡夫人来,郡夫人自己就会来。”
“是这个理。你爹早早地就下了早朝,现在不知在哪快活呢!”郡爷在她走时根本没有回来,说这些不过是安慰女儿让其好好生产,不要想其它坏事。
二夫人携着老太太,府上的二爷、三爷,二房的大小主子都到了前厅,牛御史带领的兵丁扣开大门,让门房禀了府内主事的人,才被管家亲自领进前院。
“牛大人大驾光临,不知府上犯了什么罪,需要大人亲至?”二老爷赶忙临上前。
牛大人客气拱手道:“我奉皇命,来府上搜一件证物。这件证物关系到国家生死,所以请诸位不要阻拦。”
“不知是什么证物,大人描述一二,我们也好替大人找出来。”二老爷躬身问。
“这个本大人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人指出这个证物在你家,只待本官一搜就可知是何证物。”牛大人也不与他们说太多费话,“本官有公务在身,还请面前带路。”
大半夜的他还带人来搜证据,早点完事早点回家。
王府各房都被这些官兵一一搜索,最后在库房中,还有二夫人房中发现了大量与外敌通信的证据。
牛大人拿着手中的书信,命官兵好好看着王府的主子们,不要让人逃跑了。
“大人,后院还有一处没有搜,小人刚入院门口就被人拦下,不知里面还藏有什么。”有人过来禀报。
“快带路。”牛大人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苏郡主院中,生产还有继续,孩子已经快要出来了。院门被拍得响声震天,苏母一直在给女儿打气。
花洛守在房中,直到孩子的哭声响起的那刻,刚想放松一下,就看到接生的一个婆子猛地从一旁托盘中拿起刚用过的剪刀想要对孩子不利,被花洛一脚踹倒在旁。
越是混乱的时候,越是百状况出,外面的人不顾里面的产妇,想直入产房,被苏母抵挡了一阵儿,最后苏母被推开,几个婆子从外面闯进来,就到处乱翻查找些什么东西。
突然出现的黑衣客见一个婆子杀一个,苏母背上中了一刀。花洛把孩子放在苏郡主身边,嘱咐人好好照料,就上去帮忙,救下苏母。
黑衣人遇到阻拦,直接甩一个飞刀朝苏郡主而去,刚放下苏母的花洛,不得半刻停歇飞过去接过了飞刀,与黑衣人大战了几个回合,以黑衣人退走结束。
屋内剩不下多少人,苏母令人快收拾了屋子,不要惊扰了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的女儿。屋中静下来,屋外似乎更静。
给苏母疗完伤,包扎好伤口,花洛出了产房,小心地探出门外,外面倒了一地人,好像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
她又退了回去,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这府里有条道,我先送你们暂躲一阵子。”在府中的时日长,花洛就到处采点,看没有迷道之类可供人临时逃跑的路线,别说,还真给她找着了。就在园子里的一座假山后面,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暗室。
“好,我们快去。”丫头们扶着苏母抱着孩子,花洛背着刚生产完的产妇悄悄向花园里走去,刚好错过了前来寻人的几个小兵。
等安置好苏郡主几人,花洛出来探听发生了什么事。
前厅灯光通明,所有人被驱赶至这里跪在冰冷的地上。
“大人,你们说要搜府,我们给搜,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