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及娘子漂亮。”潘景越看自己的妻子越漂亮,当初是怎么认为她长得一般的。夫妻俩笑闹起来。
快过年年关,海贼潜入县中,准备趁着众人过年松卸之际,屠城抢劫。潘景算到海贼会卷土重来,早做好了准备,在城门处设下重重陷阱,过年就在庆喝抓住海贼中渡过,几个叛徒也处置了干净。
第三年临秋,也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被海贼知道了知县夫人产子,他们准备在此时反扑。
正值初月之时,天黑风大,何飞烟躺在床上艰难生产,潘景在院中走来走去,担忧屋内的妇人恐性命不保。此时又有人来报,几十个来路不明的人正从海岸之处悄悄邻近城内,有的村庄大火通明,可能被海贼一把火烧了村庄。
潘景必须前去指挥作战,但妻子正在生产,他无法走开,只得急得两头打转,命人若有紧急情报就送到他府中。
有衙卫来报,城门快守不住了。潘景不得不上前线指挥,撇下正在生产的妻子,加上几个婆子也在劝,说妇人生产生一夜的都有可能,他才撒了手,又嘱托了几句离了府。
后来,县城是保住了,他的妻子没了,只生下一个瘦弱的女儿,气息微弱。
为了照顾病弱的女儿,潘景在三年期满使关系调回了原府城中任职,扶着妻子的棺椁。临走时,百姓依道相送,很多舍不得。
“各位父老乡亲,下一任知县是我的同窗好友,大家不必忧心。我向大家保证,我在时是什么样,新来的县官就会保持成什么样。”潘景说完这些,挥手与百姓们道别。“回去吧!你们已经送得够远的啦!再不回去,家中的娃娃该找娘哭了。”
“知县大人一路上保重,我们就不送了。”百姓们召手。
潘景为自己的女儿起名叫忆烟,九个月大的孩子看起来只像别人六七个月似的,夜里也总是哭个不停,需要自己抱着才能入睡。
失去妻子之后,潘景瞬间憔悴了许多,大舅兄何溶来时,只见到了一个衣服杆子似的人。
“本来要骂你的,看到你这样,我都不忍心了,你先顾好你自个,小烟的女儿有了你这个爹做靠山,别人不至于欺负了她一介孤女。”何溶接过小小婴孩报在怀里,孩子精神头不好,只是怏怏地睁着眼睛看着他,没一会儿,就咧开了小嘴,回到了亲爹怀中。
“若不是我有事走开,小烟也不会难产而死。我是自责自个的,恨不能代替小烟而去。”潘景掂着怀中的孩子,让她止哭。
“你这是说什么傻话,小烟是为了大义而死。若是换作是我,也会选择同样的路。妹夫,不要想太多,小烟的死,我们从没有怪罪过你,你不要太过自责。”当里他们这个亲人收走信,知道小烟去世的信息,恨不能立即打上潘家,让他们归还小烟的命。
但了解到前因后果之后,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在女婿想要调回本府任职之时,他们也出了一把力,就是想把外孙女放在眼皮子底下养着,省得后头的娘不慈,苛待前头的孩子。
小烟屋里的几个婆子全是何母从新挑选送过来的婆子,他们也问过话了,小烟不管是女婿在不在都是难产。
可能女婿在的时候,小烟还有一丝希望,说不怪罪他是假的,自己的女儿好端端地嫁给他,再回府之时,却是带着她的死讯。
潘景勉强扯起一抹笑,“大舅兄说的是,这孩子我给她起名叫忆烟,也好解我的相思之情。”
何溶看着不哭的婴孩,其五官更像是潘景,长得精致,不似她娘长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