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戚善久,她知道,她的家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戚善久,但是现在,她却希望戚善久能救救她的女儿,在黑暗当中,戚善久的身影就像是那一丝星光,代表着渺茫的希望。
许媛媛看清楚了,忍不住了,突然蹲下身子,颤抖着哭出了声。
押送她的人并没有催促,他们静静地等待着,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多了,有的是害怕,有的是有情未断,有的是反正各种理由堆叠在一起,很容易让人崩溃,放声大哭算是一种发泄,按照数据表明,大哭过后没有直接崩溃的人,实验成功率要高一些。
许媛媛哭了好一会儿,抽噎间说道:“我想我想留一封信给给我的女儿”
“就在这里吗?不如我们进去写吧。”黑衣人问了一句。
许媛媛用力的点了点头,月光下消瘦的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
很简单也很常见的要求,黑衣人早有准备,带着许媛媛从戚善久的身边路过,四目相对之时,戚善久愣住了,闪闪躲躲的不敢与许媛媛对视。
走进破房子,仅有的一张桌子被老贵当成了休息的地方,整个人都趴在上面,脑袋吊着,酣睡中。
黑衣人也没在意,将笔墨纸砚从储物袋中掏了出来,其中一人一跺脚,升起一张冰桌,三把冰椅,顺便在冰桌上放了一个便携式的光明法阵。
戚善久羞愧的窝在门口,揉了揉脸,使自己精神一些,走了进去。
俩人都是先天修真者,都是德鲁伊实验成功的人,他们自认理解这种去拥抱死亡的心情,但是他们不知道许媛媛并不是因为死亡而泪崩,而是因为女儿。
他们将许媛媛扶在冰椅上,还拿出一件厚重的衣服垫在许媛媛身下,怕她着凉,然后二人坐在许媛媛的面前,帮助还在抽泣的许媛媛做准备工作。
他们说不出安慰的话,安慰使人放松,这不利于实验,但是他们能尽可能的做到帮助许媛媛想要做的一切。
不一会儿,笔墨纸砚准备好了,这俩人掏出两坛子酒,一桌子美食,其中一人说道:“写好遗书,吃点东西再走吧。”
准备的很全面,荤素都有,糕点也有,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菜凉了,哦对了,还没有汤,感觉就像是要上刑场似的。
戚善久悄悄走到许媛媛身边,听到他们的对话,多少也猜出了一些。
“轮到你了?”戚善久小心的问道,害怕许媛媛愤怒。
“嗯。”许媛媛并没有多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我”
戚善久憋了半天,说出来一个字,然后就被许媛媛打断了。
“我有一封信,如果我死了,就交给我女儿,如果我没死,就没事了。”许媛媛看都没看戚善久一眼,仿佛在自言自语似的。
“好。”戚善久回答道。
在一旁忙活的俩人一瞧,这俩人认识啊,其中一人警告道:“不要夹杂私情。”
戚善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