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们?你们两个居然都还活着?!”田横看肥、扈二人跟见着鬼似的,大吃一惊道。
“托将军的福,没被汉军那帮没用的废物连累死。”
田横用那双坚毅而不失洞察力的瞳子打量了两人半天,然后问道:“你们现在是……反贼?”
扈辄和肥诛闻言一愣,反贼?入娘的,老子什么时候成反贼了?你才反贼呢?你们全家都是反贼!(秦朝的)当今世上谁还反谁啊?于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有!”
田横眼皮微微眯起,面带不屑地道:“哦,那就是被俘了,受刑不过?”
两人登时火冒三丈,你特么会不会说人话啊?张口就把人往死里得罪,好像人人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活该被人赶出故土!
当下也懒得再客套了,免得还没立功受赏,就先被气得七窍生烟,索性直奔主题道:“这里有个好消息,将军愿不愿意拨冗一听?”
田横一脸默然的表情,无所谓你说不说的样子。
“将军如今应该知晓了城父方面的战况,所以你一路奋战,还不惜与害得你国破家亡的汉军联手,无非就是想先击退杀到眼前楚军,再寻机溜之大吉。
咦,看你的表情,你大概也想到了,我们二人奉命前来就是趁着贵军还有实力的时候,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而且我们现在又站在这里,借着商谈的名义拖延,尽一切可能让阁下身处不利的境地,所以你更加相信自己的看法,可惜……”扈辄故作伤感地叹了一口气,“你打错主意了。”
此刻田横面上杀气渐浓,死死地盯着扈辄,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的意味。
“霸王现在就在后面,随时都可以率军灭杀你与郦商,对于他的实力,将军您应该不会有任何质疑吧?”一旁的肥诛也在观察着田横,看见这厮竟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好厉害的直娘贼,不愧是称过王的乱世枭雄,大难临头仍不动声色,俺老肥就再来点狠的,看你还能不能做到不动如山:“我故主英布已于数日前授首,今汉军于城父大败,彭越又不知所踪,韩信仍在千里之外观望,不知田将军,今后有何打算?”
田横的臭脸总算起了变化,腾腾的杀气稍稍收敛,继而满是怀疑地问道:“投靠项籍能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肥诛不屑一顾地道:“以尊驾眼下这点人马也配跟楚营讨价还价吗?”
田横一见被拒,立时剑眉倒竖,一度褪去的杀气又在眉目间暴现。
肥诛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颈,强自镇定地道:“汉军已经不行了,自刘季以降,所有将卒都在往北撤离,大概看见南郊有我们的人,结果吓得连固陵都不敢回。
姓田的,你可想清楚了,我现在还肯给你这个机会,完全是冲你跟汉营不是一条心,你想杀回齐国,韩信抢占了你的家园,你当然想夺回来,但是刘季会帮你吗?彭越会帮你吗?以前楚营势弱,你投靠魏营,首鼠两端,姑且不论,现在汉、魏两营都靠不住了,你觉得自己还有几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