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到了吕公的石屋子,碍于刘季是泗水亭亭长的面子,只是客客气气打招呼,对迎接他们进门的吕公问寒问暖,然后才转弯抹角说明他们来吕公家收“避难费”是万不得已的事。
吕公一听,数目与往日的规定多了许多,道:“是不是那县令见我不同意将娥姁嫁与他,他便怀恨在心,要你们加倍收老朽的钱?”
“不是的,这完全不关县令的事。户头管理,乃是县尉和我们这些亭长的事情,今年有新规定,我们也是依法办事。”
然后把李归虚签著的公文恭恭敬敬的交给吕公看。
吕公看了,道:“原来是这新任县尉的主张啊!既然如此,大家先坐下来,喝上两盅再走。”
亭卒们见他不拿钱,只是招呼吕媭摆桌子,弄酒菜,奈着性子,喝了数巡。
酒饭后,吕公道:“老朽不是没有钱,也不是不将钱给你们,这事得等我问了刘季,他说给,给多少,我自然送上衙门去,亲自交给那李县尉。至于你们的回现,我现在就给你们去了。”
也不论多少,叫吕媭从内室里取了几个袋子来,每个人分了一袋,大概不下三百钱。亭长和亭卒得了自家那份回现,欢欢喜喜回去了。
李归虚问他的叔伯兄弟:“刘季的岳父吕公家你们去收了没有?”
他的叔伯兄弟隐瞒了每个人拿到一袋钱做回现之事。
“去了,那老头仗刘季的势,一分钱也不给,还把哥哥你骂了一通。”
“那老不死的东西,不给钱还骂人?怎么骂的?”
“他道哥哥你假公济私,弄妖使怪……谋官害命……”
李归虚听了“谋官害命”四字,如是锥子锥一般,从椅子上跳起来,心里惊道:“那吕公如何知道王安在之事?”
又问道:“你再说说,那老不死的东西,怎么骂的?”
“他骂哥哥你假公济私、弄妖使怪。”
“还有呢?”
“没有了。”
李归虚咆哮起来:“又去摧!又去给我摧!不肯给时,加倍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