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坐在沙放上烦躁的拨了拨头发,然后又站起来,刚走出一步,又坐下。
坐了几分钟,她拿起扫帚把玻璃碎片扫走,然后去卧室,拿出箱子,打开衣柜。一个什么东西直挺挺的倒下来砸在她的脚边。
她的手愣在半空,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就流了下来,她捂着嘴瘫坐在地上,脚边有一颗干枯的人头,仿佛正在朝她笑着。
她站起来跑到卫生间,不停的呕吐,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她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然后拿起钥匙出了门。
外面已经天黑了,雨还在下着。一辆车在一个豪华的酒店门口停下。言书风站在门口对面不远处的亭子下,额前的碎发稍微被打湿了一点点。她挎着一个包,就像是在等车的路人。
站了不知道多久,有一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车门打开,有人下车,言书风动了动,手伸到包里,包却一把被人按住。她猛的转过头,孟义天看着对面的人走进酒店,然后松开手。
言书风的脸上全是震惊,孟义天看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
她不说话,站在那如同一个木偶。
“死了也挺好,活着,未必是一件好事。”
孟义天把她的包拿过去,然后问:“你在这蹲谁呢?”
“你...”
“我玩枪这么多年了,你这个动作未免也太生疏了,怎么,打算在大街上搞刺杀?”
言书风的额头有细密的汗水,孟义天看了看对面,没看到什么人。正要继续问,言书风突然就像失去支撑一样,整个人往后倒去。
孟义天连忙接住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喂你怎么了?”
路人纷纷议论。
“这是犯病了吧。”
“赶紧送医院啊,还愣着干什么?”
孟义天抱起她正要走,言书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回...回家...”
明明这个时候应该去医院,言书风却死死的抓着他,孟义天一咬牙,开车回了家,刚打开门,言书风就推开他跑进浴室把自己锁了起来。任凭孟义天怎么敲她都不开,只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你没事吧?还是应该去医院啊!”
“要不去医院吧!你把自己关起来干什么?”
无论他说什么言书风就是不开门,他正急呢,水声突然停了。孟义天再次轻敲了一下门:“言书风?你还好吧?”
没有回应,孟义天又敲:“你没事吧?”
想到她刚刚那个突然晕倒的样子,孟义天咬牙撞开了门。没想到,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言书风把头埋在膝盖里,蜷缩在浴缸的角落,整个人都被淋湿。
孟义天大气不敢出,他蹚着地上的液体走过去,蹲在浴缸前,言书风的衣服都湿透了,孟义天伸出手,言书风却把自己抱的更紧。
“你..你..你出去...”
孟义天咽咽口水,轻声说:“抱歉,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在里面出什么事。你还好吧?”
她依旧埋着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
“我没事,你走吧...”
孟义天叹了一口气,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然后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你...”
孟义天把她放到卧室床上,然后说:“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叫我。”
正要走,言书风一把拉住他。呆呆的看着地面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孟义天摇头:“我就想问问你这是怎么了,生病?”
言书风此刻已经冷静了,拿下外套打开衣柜,孟义天关上门退了出去。言书风换了干净的衣服走出来,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了他的对面。
“信是你拿走的吧?”
“嗯。”
“为什么?”
孟义天搓了搓脸:“我只是站在我的角度觉得跟红月教会有关的东西比较危险,所以拿走了。”
“那你没想过,万一我才是那个危险的人呢?”
她的语气很平淡,孟义天呼出一口气:“我只是觉得,一个画家,还是一个能给孤儿院捐款的画家,能坏到哪里去呢?”
没想到言书风却笑了一下:“知道我为什么羡慕你吗?”
孟义天摇头,言书风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我羡慕你,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到底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可以帮你。”
言书风的声音又恢复疲惫:“你帮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