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运来吃过很多精细的菜肴,但这么大整只羊端上桌来他还是头回见,手拿着小刀笨手笨脚地往下切肉。快脚则是一脸茫然地盯着胡运来的动作,胡运来怎么做他就跟着学。曾册看他们两人有些狼狈的样子暗自好笑,他想起他那个开杂技学校的老爸常说的一句话:“傻子过年看街坊。”
曾册对吃烤全羊一点也不陌生,他工作后曾在内蒙的一家化工企业里呆了几个月,那家企业对他们兄弟单位来的技术骨干招待得很好,天天都有手扒羊肉,每周都有烤全羊。只是眼前烤的羔羊身上没有涂抹佐料也没有腌制,味道全凭蘸碗里的佐料了。曾册拿起小刀向着胡、成二人演示着说:“看好,小刀横片,只片下烤熟的肉,里面的肉还得继续烤。这边片完了把羊翻个身……”
二人惊异地看着曾册有滋有味地烤着全羊,就也跟着他学,但手上刀功毕竟差了不少,经常片下的肉还半生着带着血丝。胡运来总也弄不好,不由扔了刀子骂道:“鞑子就是蛮夷,吃生肉喝生血……”
胡运来还要继续说,成快脚那边急忙放下刀张着大油手就要伸过来捂他的嘴。胡运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禁忌,更有些恼火得很。本来今天这菜是他点的,他看到没吃过的东西总想着尝试一番。可没想到上来的吃食这么费力。
曾册见他起急,就不急不慢地把肉片下来放进胡运来的碗里,片光一侧再起身给羔羊翻身。曾册还是怀念后世的烤全羊,有一个三角架,架顶上是一根横钎,横钎可以转动,一端还安有一个辘辘把,单手摇动即可。曾册在想要不要告诉这酒家让他们改良下餐具。
因为胡运来的心情不好,三人很快就结账离开了。曾册一直心疼那半只羊还有不少肉都没吃到嘴里。可胡运来吃得不爽快也就只好随着他的脾性出门了。临出门前,胡运来还凑到掌柜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那掌柜的神情古怪地打量了胡运来两眼摇了摇头。胡运来失望地走到了大街上。
城里的主要大街上雪都被扫到了道路两旁,街道显得比以往窄了不少。路边堆了不少雪,在商铺的灯笼映照下就像街道翘企的卷边一样。胡运来显然是没有尽兴,一边走一边当街叫喊着要找赌坊,要去青楼。曾册一直在劝他。恰巧迎面走来四个契丹人,他们大冷天里都光着头,头顶上剃得精光发亮,四周围的头发却辫成了粗细不一长短不一的小辫子。
显然那些人也是喝多了,沿街上唱着狼嚎一般的长调,曾册感觉还真有后世蒙古草原歌曲的那么一点味道。只不过那些大汉缺五音少六律,调门高低跳跃。胡成快脚见对面四人横成一排走来,就把运来往路边上扯。谁知胡运来酒劲上来了,偏偏挣扎着往路中间晃。对面那四个醉汉看得清楚,在辽国还没有汉人敢于占着契丹人的道路。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一齐吼叫着朝胡运来他们三个冲了过来。
曾册发现不妙,急对快脚低叫了一声:“快带他跑,别停下。”
曾册话音刚落,一名契丹壮汉就已经直扑过来,挥拳击向曾册的头颅。曾册见他来势凶猛,出手就直奔要害,心里大气:尼玛,世界上最不讲理的还得嘚瑟几句:“你瞅啥?瞅你咋地?你说咋地就咋地!”,特么你们二话不说上来就照死打,真当老子好欺负么?
曾册心里飞速活动着,身体更快的做出回击。他一闪身错开鞑子攻击正面,右拳疾出只用了三分力道打在那家伙的喉节上。同时脚下一绊就将那汉子摔出好远。这汉子刚刚摔出去,后面跟着的三个就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狼狈的样子叽哩咕噜说了一堆。可怜被曾册放倒的汉子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站起来才觉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一脸怨毒地瞪向曾册。
曾册进得涿州城来就一直想低调,偏偏这个胡运来四处惹事生非,逼得他不得已出手相救。此刻胡运来还在跟成快脚那边挣扎,似乎要回来助拳。曾册苦笑下只得转身朝另外方向的街道跑。
这时夜方初更,街市上的青楼酒肆灯火正明,积雪的街上仍有些许人赶路。看见这边又打又闹都驻足观望。酒楼店铺里的窗子也有打开的,有头探出来张望动静。曾册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表演,他只想尽快脱身。哪知三名契丹壮汉已经呈品字型将他围定,身后就是那刚爬起来的壮汉。
曾册还没想好悄声快速的脱身办法,左右两名壮汉同时朝他扑来,动作统一配合之妙,仿佛多年训练出来的一般。曾册不敢大意身体向前一冲做了个假动作后,身体再向后猛地撞去。眼见左右二人被他闪开收势不住已经撞了个满怀。而身后那个还在使劲想喊出声来的家伙猝不及防又被曾册撞倒。曾册趁势一个后滚翻从倒地的壮汉身上翻过,转身就朝后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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