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说!”苏燕羞红了脸,指着妹妹嗔道。
“我哪有胡说!”苏瑶躲在中年男子背后朝姐姐吐了吐舌头,“爹爹不信便去问下人,大伙都看到了,是个风流俊俏的书生呢!”
中年男子喝了口茶,道:“书生?”
“可是城北赵公子?”
“那人文采倒还过得去,只是有些不检点,不是个好人。”
苏瑶摇了摇头。
“是城东的徐公子?”
“此人倒还不错,只是个子太低,身子又弱,入不了我的眼。”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也不是。”苏瑶笑嘻嘻地说道。
“不会是姓白的吧!”中年男子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扔,“谁都可以,这厮不行!你若敢和他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不是啦!”这次不等苏瑶说话,苏燕就抢着回答。
“他、他就是个普通朋友!我们也就说过几句话!他送我的诗也只是顺手而作并无其他意思,即便有,也不是写给我的,他其实并不喜欢看到我,上次街上遇到,他、他都装作没看见我。”苏燕的声音越说越低,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你看,我们并无甚么关系。”苏燕抬起头朝着中年男子勉强一笑。
“恁地无礼,我的女儿花容月貌,便是皇亲国戚也配得上,这厮竟敢如此怠慢!”中年男子闻言气愤愤地站了起来,对叶泽的好感跌到了低谷。
“真的吗?”苏瑶拿着个果子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他要真个对你没意思,会让你在他房间里睡?”
屋子里顿时一窒,苏燕腾的一声从头红到脖子根,中年男子双臂一紧,一把握碎了手里的茶杯。
苏瑶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凤目圆睁,一个怒目直视,都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苏瑶咧开嘴小声地说道:“爹,其实、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啊!好啊!我不在的这几天,一个个长本事了啊!”中年男子气极,在房间内不断地走来走去。
“你!你以后不准出门,给我在家中待着!”指了指苏燕,中年男子训斥道。
“爹~”
“闭嘴!”中年男子怒喝一声,“长本事了啊,都睡到别人家里去了!你怎地不上天!”
“就是就是!禁足!必须禁足!”苏瑶在一旁鬼头鬼脑地煽风点火。
“还有你!你也给我禁足!整日里就知道乱跑,学问一塌糊涂!从明天起,背不会女诫不许出门!”
“不是,我……”苏瑶无语地指了指自己,这算什么事,躺着也中枪了?
“爹,先吃饭吧,女儿做了不少吃食等您呢。”苏燕红着脸问道。
三人坐在桌旁,中年男子夹了一口菜尝了尝,冷笑道:“你倒是厨艺大涨啊,没少下功夫吧,就这么急着去给人家做饭啊!”
“爹!”苏燕气呼呼的放下筷子,“您怎么一直说这个!”
“怎么不能说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能说了!”中年男子也把碗使劲一放,咣当一声把苏瑶吓了一跳。
苏燕又羞又恼,哼了一声饭也不吃起身回屋内了。
中年男子气的直摸胸口,拍着桌子道:“你看看你看看,简直目无家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了!”
说罢自己也无意再吃,起身走出门外,又折回来恶狠狠地问道:“阿瑶!那个书生住哪里!”
“竹林庄啊,出了城门往北走,按你的脚力半个时辰就到了。”
苏瑶只顾吃,想也不想回答道。
中年男子甩了甩衣袖,提了根棍子出去了。
“走了正好,满桌的美食就都归我一人了。”苏瑶夹了条肉放进嘴里,双眼满足地眯成了一条缝。
“这鱼甚么肉丝味道真好,可惜只有肉却没有鱼,名不副实,定是那姓叶的偷偷改了秘方。”苏瑶恶意揣测道。
“不想让别人学会就暗改,无耻下作!”嘴里吃着叶泽发明的美食,苏瑶心里还不忘埋汰两句。
中年男子提了棍子,出了门径直往往城外走去,几个守城门的兵远远地见了,忙站好打招呼。
中年男子却理也不理,只当没看见,一道烟出了城。
“切,什么玩意儿!”大胡子士兵朝着中年男子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
“嘘!小声些,别被旁人听到了。”一旁的士兵轻轻拉了拉他小声道:“人家可是实打实军功升上的拱卫大夫,六品的大官,咱们可惹不起。”
“怕他作甚。”胡子士兵满脸的不屑,“听去又如何,他若来迫害俺,俺便拿了钱财去投山东及时雨,反正俺家中就一老母,光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
一旁的士兵见劝不动,只能暗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