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地，也是参与了那场战争所有强者的墓冢！所有为人类而战的强者灵魂皆安葬于此……”说着，青衣老者指了指远处，借着地砖的微光，陈陆看见了一尊足有十丈高的巨大石碑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文字！

指着那面石碑，青衣老者轻叹了一声：“所有魂魄未被保存下来的强者之名，都被刻在了那面碑上，被万世铭记！”

“那场战斗最后怎么样了？”陈陆凝视那面石碑许久，沉重的历史令他的声音都变得嘶哑了三分，低沉了三分。

“最后，所有强者战死。”青衣老者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你可记得我说过，引发人类第二次变革的那位？”

“领悟了第一个法文的那位？”陈陆回了一句，青衣老者点头，然后徐徐说道：“原本我在虫族的星空领域之中，是猪猡一般的存在；而那位不知从何处出现，拯救了我和我的部落。他教授了我法文，也让我和我的族人重拾了尊严……”

“后来我才知道，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亡的时候，他其实已经踏入了星空深处，留下了自己的道统，拯救了无数的人类——而我，只是他拯救的其中之一。”

“后来他带着我，带着凌云剑尊回到了人族的星空领域，我与剑尊激战灵族，但他在荒古百族手中救人的举动却引起了百族的怒火……于是，百族联合，势必要将人族从星空之中抹除！”

“好在那时候的他已经大半只脚踏入了‘圣人’的领域，手中更有奇宝‘世界树’存在，以一己之力抵抗住了百族的入侵！最终，引来龙族与虫族的圣人出手，我与剑尊祭献生命，挡住了圣人一击……我与剑尊的死亡成了他突破的契机，他成为了人族第一位圣人！”

“荒古百族之中，只有前十的种族存在圣人；而智人，原本在所有种族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种族，居然诞生了一尊圣人——这是所有种族不可接受的！荒古百族的圣人出动，但他却利用世界树挡住了所有种族的攻击，为人族在这宇宙星空争取到了一隅之地！”

“再然后……”青衣老者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陈陆身上：“你出现在此，并且领悟了与他同源的力量，既是巧合也是必然；此地应该是葬于虚无，无迹可寻；阴陵的存在，亦是他所准备的最后手段。”

“你既然来了，我也猜到了一些……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你提前知晓也不会有任何好处。”青衣老者缓缓走向不远处的一尊雕像，那雕像的面孔居然与这青衣老者一模一样！青衣老者走到自己的雕像前，凝视着陈陆微微一笑：“你进去吧，此地的五行之力你不该吸收，这是稳定我们最后灵魂的力量，也是我等最后存在于世的证据……”

“进去吧，他在最深处等你。”留下最后一句话在陈陆的脑海中回荡，然后青衣老者没入了属于他的雕像，消失不见。

只剩下陈陆一个人的阴陵，重新恢复了寂静。

“五行之力是稳定他们灵魂的最后力量……”陈陆的目光落在因为自己吸收了其中五行之力而化为灰烬的那些雕像上面，目光复杂而沉重，许久都不曾发声。

若青衣老者说的是真，那么说自己杀了这些人都不为过，尤其是按照青衣老者的故事——这些人都是在那段已经差不多被遗忘的岁月里，为了人族而战的英雄之魂！

因为自己而磨灭了他们存在于世界上最后的证据，陈陆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两个字——罪人！

“是因为我对于五行之力的渴求而吸收了他们雕像中的灵魂，从而导致他们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么……难怪在我吸收那尊狼人雕像时，狼人出现并向我进攻；凌云剑尊一出现，也对我展开攻击……”陈陆双眼一垂，神色之中带着歉意；终究，已经湮灭的雕像无法复原，陈陆只能深深向着那些雕像的位置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