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回过了神来,他让管家把当时郎中所开具的疾病诊断书拿来,然后又对几个衙门差役说道:“把尸体抬到路边去。”
众人来到了路边,把尸体放好了之后,就立刻有周围住着的一群老百姓围了过来。陈恒和几名衙役一起维持着秩序,不让来看热闹的人离得太近。但一些人还是总想往前面挤,有个长得尖嘴猴腮,衣衫不整的人拼命地往前面挤着。
“你干什么的?站那儿看就行了,不要再往前挤了!”陈恒对着那个长得尖嘴猴腮,衣衫不整的人吼道。
这时,宋慈拿到了管家找来的疾病诊断书,也走到了路边来,他对旁边的一个人说道:“仵作,开始验尸吧!”
“是,主簿大人。”
仵作蹲在尸体旁边,开始了验尸,宋慈也站在尸体旁边,看着那个仵作检验尸体。由于天气炎热,尸体已经有了一些味道。
“大人,你不用离得这么近,还是坐到那边的阴凉处吧。”陈恒说道。
宋慈摆了摆手,让陈恒不要管,继续认真地看着仵作验尸。过了一会儿,仵作站了起来。
“大人,已经验完了。”仵作将尸体用白布盖上,然后转过身对宋慈说道,“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确实是病重而死的。”
宋慈点了点头,他全程看着仵作验尸,也认同仵作的结论。宋慈从所带的箱子里取出了笔墨和一份检尸格目,放在箱子上开始填写,上写死者浑身发黄,身体瘦弱,确是生前害病而亡等内容。
宋慈看着自己填写好的检尸格目,摇了摇头,似乎是对什么地方不满意,但还是交给了主人家和管家让他们查看,并且让他们和仵作一起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宋慈便将它连同那份疾病诊断书一起放在了箱子里面。
宋慈对仵作衙役们说:“以后凡是报称病死的,都应该这样询问和检验。”他又转向了主人家,“将她好生安葬在那边的无主墓地吧,要做好标记!”
宋慈带着众人离开那里,走在赶回县衙的路上,刚走了没多久,宋慈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大人?”陈恒问道。
“我觉得咱们还是再去医馆问一下郎中比较稳妥。”
“嗨!大人,您这也过于谨慎了,这不是有郎中的诊断书嘛!”
“人命之事……”
“人命之事当专心致志,不可草率!”陈恒抢先说道。
两个人说着笑了起来,然后宋慈便带着人开始往回走。他们走到离刚才验尸之处不远的地方时,发现那里好像有人争吵了起来。
“我女儿死在了你们这里,你得赔我钱,否则我就去衙门告你去!”一个尖嘴猴腮、衣衫不整的人对那家的管家说道。
陈恒一看,这不就是刚才开始验尸之前那个拼命往里面挤的人吗?
“哎呀!你女儿是病死的,她跟着你的时候就得了病,这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呀?”刚才的那个管家辩解道。
“哎?我女儿在你们这儿病死了,怎么和你们家没关系?说不定就是你们给害死的!”
“你!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呵呵,不给钱,你们今天就别想埋,这死人今天就放在这儿了,让大家伙都来瞧瞧!”说着那人便坐在了尸体的旁边,背对着正走过来的宋慈和陈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