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舍得吗？凌云……”她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不要学着她的口气和我说话，要问什么你直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扭曲。

“渡劫之上，是什么境界？”她曾经达到过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就是渡劫。

“两条路，先修渡劫九重境再直接渡九重天劫成为天仙，这条路时间最短，收益最大，成长上限最高。当然，风险也最高，我曾经就是走的这条路。另一条路，到了渡劫巅峰立刻引动天劫成为散仙，散仙之上是地仙，地仙之上是天仙。在到达天仙前，每一次大的进境都会渡一次劫。这条路稳妥，但速度慢，而且成长上限不如前一条路。”

“那你……”

“本座当年曾为大圆满大罗金仙，距元始天尊他们所在的亚圣境界仅一步之遥。”他这话登时让她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老公～原来你这么厉害～臣妾知错了……”她居然就这么钻到他怀里对他撒娇了。

“呵，这么现实的？难道我们这一世的感情，还比不上我能带给你的好处？”他随即瘫坐在背风的一块大岩石上。

“可惜，你不是她。”他不动声色地把黏在他身上的她推开。

“难道你就还是原来的你吗？在我这一世的记忆里，你，薛凌云，是我的青梅竹马，本来也应该和这一世少不更事的我一样，是个凡人！”她看上去很是委屈。

“哈哈哈哈！”

“可我觉得，这才是我认识的她。放开对我精神力的抵触，我让你看看我的记忆。须臾幻梦！”他将他的记忆具象化，印进了她的前灵境中。

“这是，你的记忆？！不，这不可能……”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看到了他前生命途多舛的前半生（当然没有后来在仙界的内容）。

看到了他们本来应该如何相识相知，他如何遭遇各种厄运，他们被生生拆散，还有，他最后含恨投江。

“凌云，对不起，我……”她现在才明白，薛凌云为什么对这一世的她这么看重。

看过了薛凌云的记忆，她现在精神有些错乱，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让她好不容易强行融合的两世意识，出现了分离。

她为此昏了过去。

“希望这样的话，真正的她能醒过来。”

在她的识海里。

“还挣扎做什么？要是你真的没了，他可就要亲手杀了你！”她前生的意识试图再度占据主导。

“如果你非要替我活这一辈子，那我还不如马上就死了。”楚云雪冷冷地看着前生的自己。

“你怎么就这么犟呢？”前生的楚朝女帝无语了。

“你不是说过，我们其实是一个人吗？你难道还不了解你自己的性子？”她反唇相讥。

“……呵，你说得没错。说服自己，的确比说服其他人难得多。朕小时候确实很犟，想不到，朕投了次胎，还是老样子。”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也许朕注定只能是过去的影子吧。也许朕连爱情都没有资格亲身体会一下吧。罢了，罢了……当年临死前为自己施下法术，希望来生能有机会保留意识以复仇，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一场空。”她看起来很落寞。

“……”楚云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一个自己。

“替我好好活下去吧，朕把一切的一切都给你！”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记住，那些个人，遇到了，一定要杀掉！”她最后叮嘱她不要忘了前世那些仇人。

“你！……”楚云雪发现她又要强行和这一世的自己融合，但是，她放弃了意识的主导权。

两股意识，从这时候开始，才算是真正地融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