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德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脸色非常难看。
赵雨来低头坐在驾驶位上,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吴成德的脸。
“小赵你怎么回事啊,你是怎么开车的?要不给你转那一下方向盘,你照直就撞进牛群里了,你的脑子到底够用不够用?”
赵雨来也不多辩解,他知道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只因自己的脑袋不好使,一心不能二用。
一路无话,到了魏小芳的家中碰了一个大锁,街门没开,问别人都说今天一早母女二人出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好在此村正好有供销社的代销点,吴成德进去坐等了有三个多小时,眼看天色已不早,代销点的售货员去魏小芳大街门前探看了好几次,仍然是铁锁一把。
吴成德无奈,只好悻悻而归,无力的斜阳从车窗上照进来,晃到吴成德闷闷不乐的脸上,几天之中,似乎他憔悴了不少,发青的脸膛看不到一点血色。他眯着眼,像是很疲累,又像是在沉思什么。
突然,车子颠簸了一下,他警觉地睁大了双眼,看着汽车仍然平稳地向前驶去,又向后靠了靠,接着睁开眼来,瞟了两眼正在专心致志看着前方的赵雨来,没有说一句话,也许,他吸取了来时路上的教训,不想再打扰到这个年轻人,也不敢再去打扰到他。
等车一回到青树供销社的大院里,他就向他伸出手来。
赵雨来不解何意,用惊诧的眼光看着吴成德。
“钥匙,车的钥匙!”他只说了一句话,但言简意赅。
赵雨来反应过来,只好慢腾腾地不舍地把钥匙递过来,他的心里惶惑不安,他不知道吴成德这样做,只是为了刚才躲牛的有惊无险,还是另有别的,他觉得惴惴不安。
“今后别在供销社开车了,车就放在这儿!”他扭转身走出去两步,又扭回脸来对站在那里发呆的赵雨来说。
武荷香的离开,确实使吴成德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正如郑锋军所说的那样,打蛇要打七寸,武荷香就是吴成德的软肋,对于吴成德来说,工作可以丢下,官可以不做,但武荷香就像他的生命一样,舍不得。
回到家中,张仙桃已经把饭端到了他的面前,一个孤男一个寡女住在一个屋里,外人怎么说且不管他,只是会影响到仙桃的名声,吴成德当天晚上就提出了让张仙桃搬出去的意思。
张仙桃刚开始说非要等到她荷香姐回来,后来,吴成德的话催得紧,说得重,她竟哭哭啼啼起来,弄得吴成德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