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芳打电话说,当时候郑锋军不让他细开客户名称,但她又害怕将来出了问题说不清,就私自把平价调给郑锋军他爸商店的调货数量金额悄悄做了个记录,她说这两天县税务局派了两拨人来查这个事,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给她家里打回了电话。
吴成德听后问牛艳艳:“她今天又什么反常没有?”
吴艳艳摇了摇头说没有。
王同珠却突然说:“她已经向我请假回家了。”
“什么?你个榆木疙瘩,怎么不早一点向我报告?”吴成德看着他们两人说。
“我今天一上班就报告王站长了。”牛艳艳急忙分辨道。
“这不是听到你说,就一起来了吗?”说着,王同珠下意识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8点35分!
“走!”吴成德说着,就头也不回地朝批发站大步流星地走去,两个人连忙尾随着跟在后面。
到了批发站一问其他人,都说是她骑着自行车刚走,从走的方向看,就是回家的方向。
吴成德当即就让马俊奇和王同珠一同乘上供销社的汽车去把魏小芳追回来,就是拽也要将她拽回来。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有想到魏小芳会另外记着一本账,哪怕是几页笔记也是最为珍贵的,从他们说的那个电话上来看,这个珍贵证据极有可能被销毁或被带回去藏起来的可能。这是唯一能反映事情真相的记载,也是唯一能打开批发站这把死锁的密码钥匙,如果一旦销毁,就等于当年批发站的那摊子烂事将永无天日,大家的希冀将会完全落空,瞬间建立起来的希望大厦会顷刻轰然倒塌。
不多一会儿,魏小芳被追了回来,从她的面部表情上不难看出她内心的慌乱,特别是那双游移不定的眼神和不平静的声音,他今天上身穿着白衬衫,脖子上围着一条橘黄色的纱巾,下身穿着一条深灰色的长裙,看上去很素淡,与她脸上的浓妆艳抹很不相称。她的眼圈,眉毛几乎画的和眼睛连成一体,黑乎乎的一片,嘴唇上的唇色鲜红欲滴,水灵灵的像在浸血。
这会儿,她略带拘谨地站在吴成德的正对面,吴成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以前主管饭店的那会儿,她还是一个涉世不深很单纯的小姑娘,混混们一倒饭店她就害怕,躲在吧台里不敢出来。这一晃就是六七年过去了。
他今天是这样注意到她,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审视她,一个多么清纯的姑娘,自从郑锋军开了批发站她才起了变化,可以感觉到,她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美,这一点,只从她脸上的化妆就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