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哼!”说着,张仙桃怒气冲冲地扭了一下身,摔下手里的衣服,胡乱穿上她的外衣,摔下门扬长而去。
吴成德就像在看戏,觉得他们的对话有意思,看着张贤寿更多的是故意而为,也就顺水推舟地说:“要不,我去把仙桃追回来,一个女孩子家,不要有什么想不开。”
“别管她,每天在外边野,怎能找不到窝,没事。”说着,站起来不看吴成德一眼扭身就要离开。
吴成德急中生智,别看这个人平时粘歪歪的,现在这一走,再去请他说话可能不太顺利,再说,为了和荷香的婚事少麻烦,还是要争的他的同意是主要的,于是急忙拉住张贤寿的衣襟:“舅,您别走嘛,再坐会儿。”
“还坐什么,眼看就要变陌路人了,还坐!”张贤寿停下来站着不动。
“好不容易有闲工夫,咱喝一杯怎样?”吴成德知道张贤寿是个听了酒字就挪不动步子的人。
果不出所料,张贤寿一听酒字嗓子眼就痒,心里也随着回转过来。吴成德趁机又拉了拉,把张贤寿半推半就地按到桌子前,把抽屉打开,提出一瓶二锅头酒来:“我这儿正好有一瓶,我去买回几瓶肉罐头,就在这里喝,怎么样?”
“谁稀罕!”张贤寿说着,已经坐在了凳子上,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酒瓶。
吴成德一路小跑到不远处买了几瓶罐头回来,张贤寿已经先开瓶喝了两盅。
酒过三巡,吴成德早已拿定了主意,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了顺利和荷香结婚,必须先摆平张贤寿,那唯一的方式就是用这个店面做条件:“舅,前两天,你不是说有心盘我的店吗?这次来怎么改变主意了?”
“酒都快喝不起了,还盘店!”
“你要有心盘,还说那些作甚,我便宜给你就是!”
“这么个店面,生意又这样好,说什么也得万八千的。”
“您要盘,五千!——连这个简易房子。”
“五千是便宜,可是,我去哪里弄钱?还是不要想了。”
“嗨,既然,咱不是别人,拖一年半载的再给也行。”
“不怕你笑话兄弟,我——两年也凑不起来。”
“……”
“如果要是四千五还差不多,明年这会儿就能给清。”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五百就当孝敬舅了,不要了,明年这会儿把四千给我,我也好回复学兵。”吴成德把武学兵抬出来,就是不想让他到时赖账。
“看不起舅了不是,兄——弟,我告你,明年给不了你这四千,我就不是——张——贤寿,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这样——够意思,你——的婚结——几次都行,我——支持你”半瓶酒下肚,对吴成德的称呼就改成了兄弟,升了一辈。
就这样,张贤寿半醉之下立了约,吴成德不管挣多挣少,这个店里的货都是已经挣下的,为了和武荷香的婚事能顺利地如愿以偿,心甘情愿地做成了这桩买卖,也少了他的一份心思和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