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那点尿性。”柳芝叶撇了他们一眼,讥讽道。
吴成德想留住武学兵,但武学兵去意已定,人各有志,不可勉强,只得如此。车子尽管是广东那边当时送给二人共同的,但毕竟是武学兵开回来的,而且吴成德也不会开,推让再三吴成德还是让武学兵开走,店里的余货留给吴成德,弟兄两个就此分手散伙。
多年的摸爬滚打,使他们亲如兄弟,分别之日未免要喝次送别酒,在刚开的一家小饭店摆了一桌酒席,吴成德做东尽地主之谊,尽患难兄弟之情,为学兵送行。店里面唯有三人,柳芝叶当然在旁作陪。
雅间坐定,菜已上齐,吴武二人都眼圈发红,看着樽里的酒一言不发。分别之情不言而喻。
柳芝叶见此情形,端起杯来:“来,学兵哥,为你将来的前程咱们三个共同喝三杯。”
三杯过后,柳芝叶又都填满:“这一杯我敬学兵哥这半年多来对小妹的照顾,喝了。”
武学兵连忙举手按住:“芝叶,这杯酒哥喝了,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喝了。”
柳芝叶毫不示弱:“哥,你从来眼里就没有妹子,今天为哥喝,值!干了。”随后一饮而尽。
“学兵,我知道,咱这座庙小,看不到发展的前途,你要走是必然的,只是没有想到,咱们一把泪水一把泥滚占到此这么快就分手,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吴成德端着酒杯,说着喉咙里有点哽塞。
“是啊。”武学兵的眼圈也不由地微微发一酸,“谁能想到,我们在异乡外地曾被洗窃一空,身无分文,能哭着笑着摸爬到现在——”说到这里,武学兵声音有点发颤,说不下去了。
两个人低着头,两只杯子“嘎”的一声清脆地碰到了一起,于是酒液混着泪水流进了两人的肚里,他们说不出是苦是咸还是香,就是一股酸涩的辣。
柳芝叶见此情形,不免也为之感染,这样下去这顿饭就吃不成了,于是一个鬼主意浮上心头:“两个大男人,真没出息,你们还想不想让人家吃饭了?”
于是,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着柳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