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事都是听者有心而说者无意,在闲谈中,武学兵在冯清水那里听到了白书记调到了县委宣传部,不由心中打起鼓来,徐艳丽当初不辞而别就是因为她舅白书记调离了邱上公社。他曾在前些日子到处打听,没有下文,现在白书记到了宣传部,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这个机会了,因为,这段日子虽然和武二妮耳鬓厮磨地混在一起,可内心深处却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想着徐艳丽,尽管武二妮的百般柔情,还是觉得不及徐艳丽,缺少心明眼亮的感觉。他可以欺骗武二妮,可以隐瞒武二妮,但隐瞒不过自己,欺骗不了自己不安分的心。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找到了宣传部,但不巧的是,白振文下了乡。他只好从上午等到下午,快黑的时候才等回来。
但当他看到白振文的时候却犹豫了,有点胆怯。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白振文说起,说和艳丽在武家岩村认识的,并且是好关系?还是说想找徐艳丽说点事情?还是——
可是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就以为着今生恐怕和徐艳丽将是无缘了。
“这位同志,你找谁?都快下班了,还是明天来吧。”一个白白净净的后生提着一壶水经过他身边招呼道。
“我——”他知道不能再犹豫了,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于是不加思索地回答说:“我找白部长有点事。”
“宣传部的白副部长?”那后生认真地问。
他点了点头。
“刚回来,你跟我来吧。”
白振文不认识他,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你是?——”
“我是武家岩村的,叫武学兵。我来是想问一下艳丽现在还在县里吗?”武学兵壮了壮胆,小心翼翼地问。
“哦,武家岩。”白振文若有所思地说,“你找她有事吗?她现在不在冯阳。”
“您能告我说她的地址吗?我找她有急事。”武学兵慌不择言地说,心里一阵狂跳。
“有什么事我转告她吧,她到外省进修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白主任认真地说。
“就是,就是——”由于没有准备,武学兵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好了。
“是不是钱的事?”白振文看着吞吞吐吐的武学兵问。
“嗯,是,是钱的事。”武学兵趁台阶下驴,赶紧应道。
“短你们村里的钱,还是短你个人的钱?”白振文态度非常诚恳。
“不,不——”武学兵一时语塞了。
“那是短别人的钱?由于时间紧,她当时走得很匆忙,你告我说,短谁的钱,我现在就拿给你,你回去帮我办一下。也等于帮艳丽办一下,好吗?”
“不,不。”武学兵一急之下顿时有了理由,“是这样,白部长,不是艳丽欠谁的钱,是艳丽走得急,村里还没有和艳丽把所有工资结清。”
“哦,是这样,那,你能把结出来的账给我吗?我给她接过去就可以了。”
“不,是这样,白部长,这要艳丽本人来对一下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