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城把该做的事都做了,两个人已经没有再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办案自有分局操作,杨永智和武学兵只能静候佳音。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双双赶回了冯阳县。
杨永智在冯阳还有两件大案需要和同事办理。
武学兵更是热锅上的蚂蚁,把杨永智送回机关,连忙马不停蹄地赶往汽车修配厂,因为再有一两天的时间就要到漓源拉煤了,焦炭厂那里有合同在催着他。
武学兵车队的出发日期近在眼前,他预感到将要迎接的岁月将会是长久的,艰苦的运输生涯。走之前他又去看望了柳芝叶。
看上去她的气色不错,听柳芝叶的父亲说,他给柳芝叶暂且找了一份幼儿园的工作,柳芝叶很喜欢,精神也在逐渐好转。
他和武学兵聊了几句就出去了,他想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他希望他们能够重归于好,他希望武学兵能够说服柳芝叶和他回到属于他们的家中。
武学兵看着低头不语的柳芝叶,不得不像前几次那样拉开了开场白:“芝叶,咱回去吧。我已经搬到了县城郊外,走着回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你觉得就我们两个有意思吗?”柳芝叶异常敏感地抬起眼,厉声问道。
话虽然说得不可思议,但武学兵却至明其意,她还在揪扯儿子的事情,可见,她还不能从那片厚重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仍然不能原谅武学兵的疏忽和过失。
短时的沉默,她又开始凄凄切切地在那里流泪。儿子的离去在她的心里刻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而她又把罪魁根源都归咎到了武学兵身上,成了他们之间的一道跨不过的壕沟,翻不过的墙。
她的心里由爱化为恨。她的长时间不接纳,使武学兵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和纠结中,他不止一次地拷问自己,是不是还爱这个女人,这个曾经相懦以沫的妻子,但一次次又在摇头和不舍中痛苦不堪。
“孩子去了,芝叶,我们还可以再有。”武学兵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来安慰她。
突然,她瞪大了双眼,扬起头来,散乱的头发遮着少半边脸:“然后呢?”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然而,武学兵却能听出她的话意,他知道她的意思是即使又有了孩子也经不住他这样不负责任父亲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