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淳再仔细观看一下婴儿,似乎感觉到与婴儿似曾相识,他记忆力非常好,略一思忖就想起是何人?于是就大叫一声:‘‘老胡,快擒住那个车夫,他们是劫匪。’’
解淳立刻扑向车厢内的中年大汉,那带伤疤的大汉似乎在车厢内受到撞击,已经昏厥过去,解淳扑过去时,他没有任何反应,解淳于是先从他的怀中抱过婴儿,随手用银针刺入大汉的穴道,令他苏醒过来后,也不能动弹分毫。
听到解淳的喊话声,正在与胡杰小心翼翼赔不是,看起来极为和善的车夫,登时脸色大变,胡杰身为大内侍卫,又在边关经过多年沙场厮杀,反应能力极为灵敏,他听到解淳的喊话声后,立刻拔出腰间的绣春刀,挥舞着就向车夫砍去。
那车夫大汉看来也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从怀中拔出一柄短刀,与胡杰搏斗起来,此人的武艺看起来不错,又是一副拼命的态势,虽然兵刃不占优势,但也步步强逼,完全不要命的搏杀,胡杰又心存活捉他的念头,一时半会两人竟然分不出胜负来。
李达此时已经把马车停稳,抽出绣春刀就要加入战斗,被胡杰高声制止:‘‘李兄不要插手,这人是个玩命之徒,你且去看看伯爷可有危险?此人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
李达的脸色一阵通红,他知道胡杰是在顾惜他的脸面,害怕李达发生危险,回去后不好向妻家交代,但李达的武艺确实不好,又是个油滑的性格,说不定加入战斗后,反而碍手碍脚,真得让匪徒借机逃脱,于是他便借机厚着脸皮,去查看解淳的安危,反正都是自家人,也别说那客套虚伪之言。
那车夫大汉和胡杰厮杀一阵后,终因手中的武器太短,胡杰的功夫又太好,始终找不到突围的道路,连想和胡杰搏命的机会,胡杰也不留给他。
二人又拼杀一阵后,车夫见突围无望,又惧怕被活捉后,受不住刑讯,由此连累家人,于是大叫一声,奋力隔开胡杰的绣春刀,回手一刀刺入自己的胸膛,紧接着又是几刀刺入胸口,不久后就自尽身亡。
解淳解开婴儿的衣服,仔细检查一遍后,发现并没有任何异状,只是被人灌入迷药,一直昏迷不醒,他便放下心来,转头看见李达走过来,便好奇地问道:‘‘你不去帮助胡杰擒拿劫匪,跑这里来干什么?’’
李达呐呐的说不出口,只是低着头不作言语,不多时胡杰走过来,向解淳禀报:‘‘伯爷,那个车夫自杀了,这帮人是他娘的什么来路?一看没有逃走的希望,就挥刀自杀,像是个不要命的死士啊。’’
解淳听到车夫已经自杀,就立刻吩咐李达:‘‘老李,快去看看车厢里的大汉,看看他的牙齿有没有毒药,然后仔细搜查一遍他的身体,看看是否藏有武器和别的利器?’’
李达这才恢复以前的灵动,跳进车厢内仔细检查大汉的身体,胡杰把解淳拉到一旁,小声地替李达赔罪:‘‘祥瑞伯,你别和李兄一般见识,刚才他倒是抽刀要帮助我作战,被我拦阻住了,毕竟都是亲戚关系,万一伤了他,我也没法向妻姐交代,祥瑞伯多多谅解。’’
原来解淳刚才看到婴儿,猛然想到与王鏊所描述的儿子画像极为相像,于是仗义出手相救,现在他看到骡车车夫居然能够断然自杀,便由此心生疑惑,这伙人倒是极像胡杰口中的死士,害怕落到外人手中,一看势头不对就自杀身亡,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达在锦衣卫混迹多年,虽然人是胆小怕死、武艺低微还满嘴油滑,但毕竟是位经验丰富的老手,捏开伤疤大汉的嘴巴,在他的后槽牙处,发现有毒药包,便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接着又从大汉身上搜出两把短刃。
那有伤疤的大汉在车厢内已经撞晕,又被解淳刺中昏晕穴道,如死狗一般任由李达搜身,胡杰也不用解淳吩咐,又用绳子将昏迷的伤疤大汉紧紧捆绑起来。
解淳此时才放下心来,见此处僻静,也没有闲人观看或走动,就向李达说道:‘‘老李,你速回千户所向上官禀报,已经顺利解救出王鏊大人的幼子,并且擒获一名绑架歹徒,击杀一名驾驶骡车的匪徒,让千户大人速派锦衣卫,将他们押解回去。’’
解淳怕这样回去,惊吓到小蓉小雪,便决定将此案转交给锦衣卫处理,毕竟这几年欠了牟斌不少人情,就以此事作为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