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和母亲陶刘氏并没有履行传统中的哭嫁仪式,也没有人对此提出非议,如此高的荣誉出嫁,又有什么好悲伤的,若母女俩放声大哭,倒显得更加虚伪。
陶家大厅中,送走礼部官员后,喧闹声渐渐小了许多,前来贺喜的宾客们,这次是真的大饱眼福,头一次见过半副风冠銮仪和御赐首饰,都在小声的兴奋交谈着。
陶泽兄弟几个十分好奇,解淳究竟写下什么催妆诗词,让众女子都心服口服,竟如此顺利将陶宛接走,就让仆人去后院,把催妆诗词带过来。
不久后仆人匆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略大些的纸张,呈送于陶泽,众人都好奇地观看着陶泽,期待他诵读出催妆诗词。
就看到陶泽首先“咦”了一声,好象有些惊讶诧异,然后朗声夸赞:“好,好文思,好构思,不亏是状元之材。”连声称赞后,又微微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陶润好奇解淳写下什么诗作,竟然令大哥为之失态,便从兄长手中接过纸张仔细观看,他早已知道解淳的诗画出众,当下也不吃惊失态,看过之后轻声一笑,递于一旁心急观看的二哥。
陶润口中轻轻“哼”了一声,语气轻蔑地笑骂解淳:“这臭小子又放肆妄为,也不怕得罪宛儿的姐妹。不过笔力和画技功力,比起六年前又进步不少。”
陶泽好奇地问道:“三弟,以前你曾见识过子厚的独有画法,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大哥,宛儿那儿有一幅画,上面也题有诗文,是宛儿认识解淳不久后,送与她的礼物,平时宛儿视若珍宝,也不让人观看。就连我想观看一下,还要她母亲去好声观说,才肯借与我观看两日,之后就小心收藏再不示人。”
陶润说完见兄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便朗声吟诵道:“‘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此诗一幅田园色彩,比这卿卿我我的诗作强太多了。”
陶泽听后默不出声,他现在才知道三弟的厉害之处,不仅能识才爱才,而且眼光毒辣无比,也可称之慧眼识珠,能在解淳微薄之时,便发现其不同寻常之外,又敢于下手投资。
当时三弟可只有宛儿一个独生女儿,却敢下定决心将宛儿许与解淳为妻,并在县试中力压其为第二名,让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和瑕疵。
其实陶泽高估了陶润,当初也是阴差阳错,才选成那般现象,倒是选择解淳为女婿,却是陶润一手造成的,当时他可冒了不少风险,若解淳科举之路坎坷不顺畅,就以陶老夫人的性情,后果可想而知,但现在无人敢说二话,陶宛已成为会稭陶家的骄傲。
这时后院丫环来催促要那催妆诗画,诸位小姐还要临摹学习,当然众人都知道这是借口,几位老者都流露出难舍之色,无奈之下只好最后舍弃,交给后院丫环。
陶润见此情景,于是拍胸膛夸下海口,待明天解淳回访之时,一定要他为几位长辈各画一副肖像画,留作记念和观摹,几位老者才又眉开颜笑,继续喝酒聊天,言谈中还不忘想象,明天解淳给自己画的肖像画作,会如何逼真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