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氏闻听后顿时大怒,她本来就有些心中不快,现在丈夫又在自己面前,坦承有纳小妾的心思,如何会轻易放过仍然不知说错话的李达。
她伸手揪住李达的耳朵,气愤的大骂道:“好你个‘万年力士’,想不到刚刚伯爷可怜你,为你谋个锦衣卫小旗官,芝麻大的前程,竟然妄想纳小妾。看来这些日子,没好好教育你,你这是想造反啊!想纳妾是吧?来,先喂饱老娘再说……”
她的声咅越说越低,渐渐不可听闻,许久之后,才听到李达的反驳辩解声:“你这婆娘,设下圈套谋害我,你以后不许说我的绰号,我一听‘万年力士’就恼火,不然本小旗官就好好教训你。你这婆娘不可理喻,……”
因为毕竟是纳妾室,解府中并没有什么大的装扮,只是在门口挂上大红灯笼,贴上红对联,让人一看便知道此府内有大喜事,解淳的卧室也没有什么装扮,只是为小雪小蓉准备各自的一间,院内房屋上也贴满红色双喜字。
孙管家本来予以反对,只是解淳极力要求,和解礼点头同意,孙管家只好同意下来,但当解淳提出要喝合衾酒和拜堂时,孙管家和解礼坚决不同意解淳的要求。
解礼不忍心看儿子伤心难过,表述出自己反对意见后扬长而去。
孙管家却是冒颜顶撞:“少爷,您虽然贵为伯爵,但不能太过逾礼。妾通买卖,时人将小妾当作礼物,送给他人之事频频传出,有的还以此衡量友情的深浅。小人知道您极看重二位小姐,但少爷纳妾室,竟给高官权贵下请帖,此事实为不智,已在京师传为笑谈。若三位大人府中不遣人贺喜,少爷以后如何在百官面前立足。但愿三位大人给少爷留些情面,能泒个族人来贺喜,也能给少爷挽回些脸面。”
解淳听后勃然大怒,脸色也变得铁青阴沉,第一次在人前失态,目光恶狠狠瞪视着孙管家,显而易见是气愤填膺。
他大声的喝斥管家:“听着,不管別人怎么看待妾室,在我解淳眼中,即然她们与我同榻共枕,便是我心目中的爱人伴侣。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胆子,敢让我解淳送与他妾室,除非他杀死我,否则别想让我放过他。”
解淳的语气越发冷厉:“孙管家,传令全府上下,小蓉和小雪过门后,以四五夫人称呼之。家中除了大夫人二夫人和我以外,她们的地位最尊贵,包括管家你在内,谁也不许慢待她们。至于那位三夫人,恐怕此生我也不会再娶,如果有人违犯此规定,不管他是什么人,就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陪嫁丫环,也不能纵容她,我必将其逐出解府。我解淳看中的女人,连我都不舍得伤害她们,何况是他人矣。”
孙管家的脸色顿时变得蜡黄,两腿直打哆嗦,他知道自己这次触犯了解淳的忌讳,古人语龙有逆鳞触之即死,自己不该说什么‘妾通买卖,赠送友人’,看来此言语触怒少爷,少爷以前可从来没喊过管家二字,都是客气的叔长叔短称呼自己。
他‘扑通’跪倒在地上哀求解淳:“少爷,都是老奴不知好歹,以下犯上冒犯少爷和两位姨娘,老奴实在该死。少爷仁厚宽待下人,老奴却恃宠妄为,惹少爷生气,实在罪该万死。”
孙管家说完竟要自搧耳光,让解淳息火解气,解淳吓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手,只是言语间的误会,怎能让偌大年纪的孙管家自搧耳光,其也是按此时礼法照例提醒自己。
解淳温声安慰孙管家:“孙叔何必如此?这不是什么大事,过去便过去了。世事规矩如此苛刻,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好心提醒我,不要过于和別人不同,生怕惹別人耻笑于我,本就实属好意。我向您赔礼道赚,孙叔別太在意,原谅淳的脾气暴燥。”
看见解淳已经平熄怒火,孙管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总不能真让少爷给自己道歉吧,他刚刚爬起身来,还没有站稳脚跟。
就听到解淳自言自语道:“孙叔,你说若皇上赐予小雪和小蓉二人为诰命夫人,别人就不会再岐视她们吧。”
孙管家听后只觉得天晕地转,‘咣当’一声又坐在地上,心中暗自感叹:‘我的少爷啊,你可真敢想,皇帝再是看重你,也不会封赏你的妾室为诰命夫人。’
他躺在地上不想起来,生怕自家少爷再说什么异想天开的话语,再把自己惊倒在地,自己这把老骨头可再也经不起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