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孟雅丹结婚了吧？”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没听说她结婚了。”

“那向明山呢？结婚了吗？”

“很久以前我与孟雅丹联系时她曾说过，向明山好象与一个搞太空食品研究的专家结婚了。”

“哦，那专家叫什么名字？”

“我没问，好象也是滨海市人，原是一家生物制药厂的生化工程师。”

“嗯，这个人我认识，是市康兴制药公司的员工，叫杨丽娟。她也进，入太空了？”

“这我不太清楚。没抓住向明山与韩老五，算得上我一生的遗憾。”

“人家已是太空人了，与你没什么关系了。”

“为什么没关系呢？正义永远是正义，邪恶永远是邪恶。无论他们逃到那里，都摆脱不了灭亡的命运。”

“人家在新的环境中可以改过自新哪。向明山现在的职务，远比你大吧？”

“现在太空人社会形成初期，没多少人，向明山那个警察署，不过是十多个飞船，四十多个警员而已。等太空人警察队伍完善时，他也快到退休年令了。这辈子他就别指望超过我。”

“话可不能这样说，人家在地球上时就是你的上司，你也是他提拨出来的队长。”程正卿笑了。

“被这种人提拨，我一点也不感到荣幸。”邱川狠狠地说。

“想当初，在艮星撞阳前，地球上出现三大派系，地球派、火星派、太空派。转眼前三十多年过去了，地球派的观念现在已被事实否定，未能站住脚。我以前也是地球派，现在在实事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眼光短浅。还是火星派胜利了，火星派的立场，才拯救了整个人类。而太空派，只不过带着极小一部分人远走高飞而已，能否在太空站稳脚，也难说。”

“按你的观点，最后的赢家是火星派？”邱川本来是极力主张人类迁往火星的人。但现在他并不认同程正卿的观点。

“那当然。”

“你觉得火星派与太空派，哪个最有远见呢？”

“当然是火星派了，没有火星派，地球人类能这样平安地移居到火星上么？”程正卿不以为然。

“你这只是人类避灾的角度而言，并不能说明火星派比太空派更有远见。”

“反正太空人只迁走近万名地球人而已，而火星派则救出整个地球人类。相比之下，太空派算得了什么呀？到现在还在生死未卦的镜地呢！”

“未必，太空人所追求的理想，是人类从低级走向高级的必由之路。太空人必然开辟比火星人更高的人类文明。”

“何以见得？”

“太空人之所以最有远见的人类，是因为他们摆脱了对自然的依赖，真正做到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坐坐飞船，把自己锁进方圆不足数百方米的空间里，什么都干不了，这也叫人定胜天？”程正卿不无讽刺地说。

“这只能是因你还未真正理解太空人的远大目标造成。你要是真正理解你们所追求的目的，就不可能放弃你的那么优秀的妻子，仍按你那传统观念不紧不慢地沿着生老病死的规律赶路罢了。”

“那你为什么没跟着太空派走呀。是不是你所骂的向明山与韩老五比你更文明，更有远见？”

“正如你后悔跟着地球派失败一样，我真后悔自己跟着火星派走老路。至于向明山与韩老五，他们的事与我们谈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的两码事。”

“你向往太空派的理想，那你还可以进，入太空，找他们去呀。”

“现在已没机会了，地球派与太空派，作为两个不同文明人类，他们间的联系，并不是永远相通的。到了一定程度后，这两个人类，走向两种不同的世界，永世相隔。”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据说，太空人已攻下了人造食品与建材的难关，已能通过柯伊伯带的丰富的资源把无机物合成有机物，开发人造食品与建材了。这样，他们永远也不现依赖地球或火星所提供的通过种养与提炼所得的粮肉与建材。这就意味着，太空人与火星人的关联已走到了尽头，随着太空派最后一批人员的进，入太空，他们与地球人类的联系，已开始断裂。这样，我们这些人再想进，入太空跟他们走，已不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随着我们地球人迁到火星，地球派与太空派已与我们毫无关联的事物了。也就是说，你们含泪撤离地球的同时，太空人也含泪切断了与火星人联系的通道。火星人则继承了地球人的衣钵，继续赶地球人所走的那条老路。是这样么？”

“你的理解，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