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这个职业真难搞，办案老受限制，有气没处泄，有力无处使。”

“是的，只因我们处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在末日之灾这个罕见的社会环境下。有些事，需要我们以人民大众的安危为重点，而不能动不动感情用事。”

“打击犯罪分子，是感情用事么？”

“打击很必要，但不合时机地随意行事，结果只能把小事闹大，把好事弄坏。象李山虎、韩老五这些犯罪分子，我们需要无情地打击，但现在转移地下难民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能分散精力去搞与之关系不大的事。我们的重点，是去解救李山虎所接纳的难民，让他们移居火星，而不是不顾这些，攻入李山虎的地下室，寻找并抓捕他。那样只能给难民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好了，我不想谈这种没用的话了，”邱川摆摆手：“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确定如何去做。”

“那就按我的意思去做吧。采取明查暗访的方式，调查那起袭警案开始，继续核实现场上收集的物体的相关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出对破案有价值的线索。”

“那行。我现在就去调查。”

尽管邱川对庞龙的作法并不完全认同，但冷静地想一想，觉得按自己的想法，其实也无从下手。只好按庞龙的吩咐，换上便装，带着便衣刑警到地下室查访。

明查，他也派一部分警察到各难民点与点警一并重新检察每一个难民的身份证件，对于无证或人证不符者，都带回刑警对了关起来，进行对比数据检查，无问题的，放回。仍无法查清的，继续关着。

暗访，让一部分刑警着便衣到各难民点与难民攀谈，东拉西扯，偶尔夹杂些定向暗示的话题，看他们的反应。所谈内容，都悄悄录音。然后带回队里，由专业人员进行分析研究，将认为有价值的内空分录到关注档里。供以后讨论参照。

“我们通过暗访，收集到某些有点价值的情报，但案件仍未出现突破性进展。”过了两周，邱川又去警署，向庞龙汇报工作。

“不要急，继续明访暗查，争取偶然的机遇，突然地扭转局势。”

“邢燕调查那起袭警案，有进展吗？”

“没有，不过，那块钮扣与烟蒂，前者在难民营中查到好几个，可见那种钮扣应是常见的，可排除外军渗透的可能。至于那根烟蒂，经分析，是很久以前用过的，所以也没有什么价值。”

“看样子，我们还是找不到突破口，没有目标，无从下手。”

“不要太悲观，”庞龙说：“我转业后从事刑侦活动，办过很多案子，深深地体会到案件往往是通过一些本不起眼的纠纷转机，最终成功地破案。”

“这样的转机，只能是自我安慰性的想法罢了。现实是残酷的，实事并不依人的主观愿望而转移。”

“但知情.人往往就在广大人民群众中间的，我们只能通过深.入调查研究，收集各方面的信息，就能捕捉到与我们破案相关的信息的。”

“那行，我就带着刑警常到各难民点走走，看能不能收集到可利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