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那声音不大,下半夜这里人家灯都关了,一般人都睡着了,我有一次和附近的邻居谈过这件事,他们都说半夜听不见声音,我估计这里下半夜也只有我看到了,不过我发现最近小区里面都特安静,人比以前更少了。在小区里面基本见不到什么人。我过几天也要走了,这里人气太少了,令人瘆得慌。”
“那你知道那些猿是从哪出来的么?”
“好像就那家,每次我晚上要睡着的时候,他家还亮着,其实也不奇怪,网咖嘛,一晚上都亮着灯也不奇怪,只是他们家每到那时都会有怪声音。灯光也有些奇怪,有好几次因为好奇就进去看了一下也没什么古怪的地方,但是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上次我还看到一个兄弟脖子上有些黑斑,脸色也有些发青。我当时因为还有事就没再细看回家去了。”说完便手指着网咖的方向。看来那里确实有问题,只是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晚上,我们再次来到网咖,男子躺在椅子上。
“包夜。”我们把身份证和钱给了他,他看了一下收了钱。我们就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了。
“今晚注意着点,不能和昨天一样了。”老姐说道。
“嗯,”刚才我发现这里的人和昨天是一群人,脸色发青,有些不正常。
“注意观察。”说罢,老姐又开始戴上耳机打游戏了。
“好的。”我也戴上耳机,继续追昨晚没有看完的番剧。
我看累了,放下耳机,来到窗前休息一下眼睛,旁边来了一个人,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我。我看了看他,再看看我自己,没什么不对啊,头发没乱,衣服也没穿反,长得也不好看,盯着我看干什么?我换了一个姿势,他也换了一个姿势,和我一样。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看他两眼无神,脸色青白,体型壮硕,手臂似乎还有些长。但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哪点像猿猴了,应该是那个店主晚上睡得太迟看花了眼吧。那个人又冲着我看了几眼,就回到座位上了。我也回去了,做到位子上时才发现那家伙就坐在我的对面。
我看了看周围,一切都很正常,一个男子的脖子上有一些暗紫红色的斑点,那是尸班,而且手臂上的毛发也很密。他似乎注意到我正在看着他,扭过头来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我俩就这么看了几分钟,一句话也没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我避开他的目光继续追剧。
灯光变得有些奇怪,忽闪忽闪的,周围人的声音也变得奇怪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灯光又暗了,老姐摘下耳机,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灯灭了,借着外面的路灯,这里的电脑都蒙着一层蜘蛛网,桌子上散着一些拔掉的按键,鼠标的线路早已老化破坏,露出导线。周围的人齐刷刷地看着我们俩,他们的毛发和猩猩一样浓密,两眼无神,离我最近的男孩张开嘴巴,伸出了细长润红的舌头,舌头分裂成四瓣,露出尖锐细小的小齿。向我袭来,我赶紧抽出腰间的匕首,把舌头割掉,他嚎了一声冲我扑过来,我一脚把他踹开,又撞倒了几个正要扑过来的人。
周围的人纷纷把我俩围起来,他们一身毛发,冲着我们吼叫着,怪不得别人错把他们当成了猩猩。他们有高有矮,又胖又瘦,他们垂着手臂站立着看着我们,活像个猩猩。
“姐,我们被包围了哎。往哪边突围啊?”
“那边少一点,你跟着我。”说罢,她拔出腰间的匕首,一手撑在桌子上,一个腰弓窜到一个人的身上,把他的脖子划了一道,又是一个腰弓再次窜到桌子上,踏着人群的肩膀向卫生间那边去了。
“呵,又不管我,自己先走了?”我掏出打火机,点燃自己,因为内衣使用的含有覆合铝箔的纤维,是防火的,所以不用担心会燃烧灼伤,我忍着高温直接冲向他们,不出我所料,即使是这些家伙,出于动物对于火的原始本能地恐惧,他们纷纷闪开,给我让开了一条路。我来到老姐的附近,翻了几个滚,把火给灭了。虽然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火灭了,不过脸和手臂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烧伤了一些。
房间这次打开了,可能是忘了关了吧。那些家伙冲了过来,我拿起一张桌子上没喝完的酒,扔了过去,酒瓶碎了,酒洒在了地上,打开打火机,扔了过去,关上门。外面灼热的气浪吹了进来,热的我快晕了。不理会外面阵阵惨嚎,打开手电,我和老姐在房间里转了一周,神坛上,还有一截香没有燃尽,闻着有股香气,似乎还有迷幻作用。也许我们自打进来时就已经被这香味影响到了吧。所以之前才看不出来周围的异样。
我敲了敲墙,实心的,没有隔墙,跺了跺地板,没有异样。但是地下似乎有声音,声音似乎是从床那边传来的,我们走过去,掀开被褥,只有两个横着的床板,下面是台阶,顺着台阶往下走,刚才的声音消失了。只有滴水的声音。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楼道似乎很长,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平地。
周围什么也没有,地板是长满了青苔的青石砖,地上散乱着一些碎骨头,不知是人的还是动物的,有些骨头上还有残留的肌肉组织应该是一两天前的。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腐尸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猩猩的气味,和上面的一样。
前面是一个大门,青绿色的,不是铜,只是普通的石门,门竟然没有锁,似乎有人进去了,我们走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幅棺材,棺材是青石的,我们正要过去看,
“吼……吼……吼……”一个类似于大猩猩的叫声从侧室传了过来,随即一个体型壮硕的东西跑了出来,它皮肤黝黑,体毛浓密,四肢粗大,手臂有些长,站立姿势和大猩猩并无两样。这应该就是守墓的家伙了。
它扑向我们,老姐跑到青石棺材上,脚一蹬跳到了大猩猩的背上,大猩猩惨叫了一声,像拍蚊子一样用手往后打,老姐顺势又骑在了它的肩膀上亮出匕首对着它的脖颈刺去,却不想大猩猩张开嘴巴,细长的舌头吐出,老姐赶忙闪开,却正好被那猩猩用手抓住了,它抓住老姐仰起头,正要张开嘴巴吞下她,我情急之下掷出手里唯一的匕首,它左手捂着右手,右手同时松开了,头也低下来看着受伤的手咆哮着,老姐赶紧跳下来闪到了一旁。
猩猩把手背上的匕首拔出来,又惨嚎一声,把匕首扔掉,再次向我扑过来,我摸了摸,身上再没有防身的东西了。打火机在上面扔了,匕首也没了,只剩下一包烟了。难不成用烟来对付这大家伙?对了,就是烟。我急中生智。我口袋里还有一截纸巾,用纸巾做成绳子,把香烟绑在匕首上面,如果力道够大,说不定可以把烟插到它的眼睛里面,薰瞎它的一只眼睛,这样就好办得多。虽然太扯了,但已经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姐,你打火机有没?还有匕首也借我用一下。”我向老姐那边跑过去。
“打火机给你,你的匕首我找到了,接着。”老姐把打火机和匕首扔给我,却不想,匕首被猩猩抓到了,我拿着打火机,没了匕首光凭香烟是没法做到的。即使是纸巾裹着香烟扔进它的嘴里也无法造成太大伤害。不管了,先试一试吧。我刚要冲过去,便被那猩猩一手抓住,它盯着我看了看,我摸了摸口袋,上衣有东西,我赶紧翻了一下,是一个小瓶子装水的,打开,一股酒精味直扑鼻子,这酒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装的,先不想这些了。我笑了笑,有办法了。故技重施吧。它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好奇,随即叫了一声,张开嘴,正要仰起头,老姐在下面叫喊着,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打着火,把打火机扔了下去,又把酒扔了下去,它下意识地闭上了嘴,惨叫了一声,把我随手一扔,我被老姐接到了,她没有站稳,两个人摔倒在地。我朝猩猩看过去,它仰面惨叫着,不一会便倒在地上,再没有反应。
我们找到了匕首,来到石棺前面,用力推开石板,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呈现在我们眼前,他的身旁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搞这么多的猩猩为他守墓呢?他的衣服破烂不堪,无法辨别他的衣服是什么样的。更不必提墓主的身份和年代。尸体腐烂地只剩下骨架,我摸了一下碎布,轻柔,手有些滑,挺凉爽的,像是丝绸。似乎整个棺材里就这破衣服最值钱了,我不打算带出去,这玩意太难看了,我们自己也没人脉无法转手,所以还是让它呆在这里比较好。正当我们要离开时,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抓住了,是那个死尸,它把我的手死死地抓着不放,我赶紧用匕首把它的指骨打断。他总算是没动静了。只是他的眼睛冒出蓝绿色的火光,站了来,从棺材走出来,把我们给吓了一跳。
“尔等何人?土夫子乎?”骷髅说道
“非也,晚辈仅是路过,听闻市野传闻此间有诸多蹊跷离奇之事,才来此一探究竟。”
“此话当真?怕不是另有所图,来盗我安息之所。所留宝物尽已被我后辈悉数拿走,这里无甚宝物,仅老朽残躯耳。”
“那上面的店主是你的后辈?”
“你说的是它么?”他指了指旁边倒下的猩猩。
“啊?”我惊讶地看着死去的猩猩。
“我的陵墓一直埋在这里,只是数百年沧海桑田,不知何时,这里建了城盖了这个店,几年前我后辈不知何故得知我的寝地,用我留下的信物拿走了我留给他们的财物,在这里做了一年营生,为我重新翻修了寝地,这猩猩是我生前用番邦之术所驯而成,临死之时带它过来为我守墓,会人言,晓人事。本用来守墓保护财产,直到后人把财物拿走。后辈在此营生一年之后又搬往别处,为了不让外人发觉,我让它点燃迷魂香,凡人闻之必会被其所惑,尔等在上面所见所闻皆为虚幻。那店铺早在一年已人去房空。你若不信,此番再上去,必是另一番景象”
“你那个猩猩杀人取命,是怎么回事?”
“番邦之术本是如此,我用蛊虫控制了它,但我已经病重入墓,让它帮我把棺材封上,他吃什么即使知道,我也无力为它获取其他食物,因而只得由着它去了。不知这次它竟如此大意,让你们闯了进来。现在你们杀了它,我也不想追究太多,只要你们走时把门锁住不让外人发现打扰我清净便好。”骷髅继续说着。
“那好说,我们走时一定把门关上,绝不会让外人发现你的寝地。您老就在这里好好地休息吧。那个猩猩我们会找个地方把它埋起来。您就放心吧。”我答应着,。骷髅竟然自己把刚才断裂的指骨重新接上了,回到棺材里躺下,我们把盖子又给他封上了。
我们把石门再次关上,顺着楼梯回到上面,房间里只有一个焚香的神台,香已经燃尽,并无床板被褥,回到大厅,原来这里只是废弃的餐馆的样式,地上没有任何尸体,也没有燃烧的痕迹,捡起打火机,我们喊来章彬让他把猩猩拖走了,把门重新锁上,这里算是真正关门了。
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都不知道了,至于外卖小哥遇难的消息,只是以野兽袭击的原因并拍了大猩猩的照片交上去,向上面的交代了。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没人会想到在老城区一个不起眼的小排档地底下会有几百年前的古墓。那个前辈也总算可以彻底休息,不用再被他人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