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我爸说之前还好好的,前几天,他一个朋友从东南亚回来带了一坛酒,我爸喝了一些,然后就变成这样了。今天下午,我带爸去了你那个医院,但是没挂上号,就只好先住你们家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去挂号。”
“先给他清洗一下吧。”我看四叔那样子实在有些不舒服,便提议道。
小薰听了去了一趟卫生间,端来一盆清水和布。我接过水盆放在地上,把白布放入水盆洗一下,整干,小心翼翼地给四表叔擦洗脸上的黄色液体和蛆虫。他还不太严重,至少现在大脑里还完全没有被蛆虫侵占。还是有机会治好的。给他清理好脸上的脏物,
把脏物清理好,为了防止出意外,就让四表叔和我一起睡,我把房间重新弄了一下,考虑到四表叔睡硬板床睡习惯了,就撤下了席梦思,把以前在国外军校毕业后在外军部队当见习军官时睡的军被军褥给四表叔铺上,如果弄脏了也好洗。我自己则打了个地铺睡地上。表妹就和小薰她们睡一起,反正他们房间比我大的多,几个女孩子在一起睡也可以说说话。
吃过晚饭,洗漱完毕,便回到房间和四表叔攀谈起来。
“表叔啊,听小涵说,你是喝了你朋友带的酒才变成这样的?”
“嗯,我觉得是这样的,之前还好好的,老李那家伙去了一趟东南亚,就带回来一些东西,给我和老赵头他们都分了一些。他自己说那酒是人家自己酿造的,用的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秘方,我们都喝了一些,酒劲不大,还有些甜。只不过这酒看起来像黄酒,有点稠,但味道倒是真不错。你也知道你表叔我这辈子不爱抽烟,也不爱打牌,就好这么一口。哎,我听说东南亚那边有什么降头之类的怪东西,报复仇人。该不会被我撞上了吧?我没惹老李啊,我们关系好着呢,他为什么要害我?”
“也可能是在东南亚的时候和那里的人发生什么冲突了吧。他们在酒里面下降本想来治治你那朋友,结果把你们也连累了。”
“哎,对了,你见过老李了吗?我记得他最先喝的,而且听说他脑子里全是那玩意,听他家里人说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大师,就住在你们小区里,昨天下午就来了,你们没看到他?”
“没有啊,我们又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已经有数了。我并不打算告诉他,怕说出来把他给吓着。
“没看到就算了。我先睡了啊。能不能关灯啊,开着灯我睡不着。”四表叔说着,我只好过去把灯关了。因为没有困意,便出了房间,来到沙发上看书。
“哎,你不在房间里待着跑出来看书?”小薰突然来到我的背后说了一句话,把我吓得一愣
“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四表叔睡觉呢,还说不关灯睡不着,我就只好关了灯来客厅坐坐,反正也不太热。”
“偷偷跑出来抽烟的吧,老姐说了多少次了,幸好是我,要是她看到了,你又要倒霉了。把烟抽完收拾干净就到我们房间里坐一会儿吧。看你挺精神的啊。陪我们玩一会儿啊。”
“你们……这样不好吧。”
“装什么装?三个美女在房间里邀请你过去玩,要别人早就乐不可支了,你竟然不感兴趣?莫非你是性取向有问题?”
“咳,竟然这样说我,你先进去,我抽完烟就来。”
“嘻嘻,那我们等你过来哦。”
我抽完了烟,把烟味散尽,便来到老姐她们的房间,她们披着头发,穿着短睡裙,挺清凉的,坐在床上,有说有笑。看到我,便让我过去,我讪笑着,因为很少和女孩子这样在一起玩,有些局促,和她们玩了一会儿,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们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和她们玩了一会儿就困意大发,实在招架不住只好认输跑回来睡觉了。
早上醒来时表姐已经陪着小涵已经和表叔去医院挂号去了。小薰也去上班了,她们留下一些面包和果汁给我,简单吃完早饭收拾了一下,便赶紧来到医院上班。今天还有预约的病人呢。
上午接待完病人之后,来到老姐电话里说的207房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吴睿和真穗也过来了。
“我昨天得到警局的通知说有个病人出了事情,脑子里有虫子,那人本来是要找我的,结果在我家小区广场发病被送到了医院,在医院里又出了事了,还要咬人,警察把他抓进了警局,打了一针镇定剂,他醒来后,我们通知了家属,再家属和医院口中知道他也得了症状相似的病,而且也住在这里,我想搞清楚我那个事主究竟得了什么病,就过来看看。现在他也没什么问题,就想问问他。”哦,原来四表叔说的那个大师是他啊。
四表叔躺在床上气色比昨天差了些,头上缠着纱布,也不知道他病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不过根据昨天的状况来看,既然还能说话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我把老姐拽到一边悄声问她
“四表叔怎么样了?”
“嗯,医生说幸好发现的早,虫卵只依附在头骨外,之要做个手术把头皮和头骨表层上的虫卵取干净就好了,不过得花不少钱,还好他有医疗保险,小晗已经和表哥他们说了,他们来掏钱。反正也就十几万的样子,听小涵说他们合伙开厂,已经赚了不少钱,老子病了当儿子的不出钱难道还要我们出钱?”
“就是嘛,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来给他花钱治病。”我附和道。
下午,为了查清楚虫卵的来源我和吴睿回到四表叔家里取他那一坛还没有喝完的酒。在回老家的路上听老姐打来电话说四表叔大儿子楚军带着钱来了,手术进行地很顺利,头皮里面和头骨表层的虫卵已经被彻底清理干净,并做了消炎除菌措施,不会再出问题。四表叔只需要再在医院待一阵子观察一下,等确保无事就可以出院了。
在四表叔家里把酒取过后告诉了四表婶他现在的状况让她安心,带上表婶给四叔他们添加的衣物便告辞赶回市里。
刚回到医院,就被章彬打来电话催我去警局,说那个脑子里有虫子的人昨晚死了,现在突然诈尸了,在警局里到处跑,已经被控制住了,要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我挂了电话便让吴睿把我送到警局那里。吴睿提出也要去看看,毕竟那人是来找他的。我同意了,便和他一起来到警局里面。
警察局里很乱,一些女警察脸色不太好,捂着胸口喘着气,男警察在一旁安慰着她们,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个警察把我们领进了停尸间,只见一个没有头发的中年人被绑在床上嘶吼着,我走过去,被他的样子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脑袋烂了,耳朵上面烂了几个小洞,洞里面不断有虫子爬来爬去,还有大片头皮耷拉着,露出里面淡红色的头皮,黄色的凝块和少许血水。甚是瘆人。
“咳咳咳…..”他咳了好几次,每咳嗽一次,嘴里的虫子便和公园里的喷泉一样喷出来,溅落在地上,吓得我我连退十几步才没有被他的虫子碰到,那些虫子在地上到处乱爬,看得我们一阵作呕。我忍住恶心抓了一只放进小塑料袋里带回去研究。而尸体就交由章彬他们处理了。
晚上,老姐和小薰她们陪着小涵在医院里聊天,我一个人回来吃过晚饭便钻进活动室里研究四表叔那瓶酒和虫子的来历,我用烧杯倒了一杯酒,黄色的有些粘稠,还有些小如气泡一样的白色颗粒状物体。我用镊子夹了一些,放进培养皿,又给一只抓来的小老鼠喝了几毫升,自己回到房间看书,一个小时后,我回来后发现小白鼠一动不动,不断有虫子在耳朵里面爬出来,凑过去,一股恶臭直冲鼻子,我被熏得一连退了几步。我再次带上口罩,走到实验台前,小心翼翼地取出老鼠耳朵里的虫子,和另一个培养皿的虫子作比较,它们是一样的,虽然像是蛆虫但是和蛆虫有很大的区别,相比于蛆虫,它们更像是蠕虫。只有三厘米左右,呈管状,圆柱形。接着,我剖开老鼠的头部,发现它原本极小的脑袋已经被蠕虫彻底侵占作为他们的窝巢了,脑袋里面还有很多白色的颗粒状物体,这是虫卵。四表叔和那个死去的李老头应该就是把酒里面的虫卵也喝进去才导致的吧。这些蠕虫一样的虫子应该是侵占并且控制了李老汉的大脑才导致那种情况,很像电影里的可以把人变僵尸的虫子。我把老鼠和虫子全部用垃圾袋装好下楼扔进垃圾桶,顺便去商店买些东西吃。
回到家里,老姐她们也回来了。留下楚军照顾表叔。我把实验结果告诉了他们并通知了吴睿。没有什么所谓的降头术,只是别人把寄生虫的虫卵放到酒里面去了,至于为什么要害李老头他家里人了。可能就是和东南亚那边的人起了冲突被别人报复了才导致的吧。
我们刚舒一口气,吴睿打来电话,
“我刚才查了一下那个虫子的来历,我有一小弟以前就在东南亚待过一段时间,他认识这种虫子。”
“嗯,怎么说?”
“这种虫子是在坟墓里挖出来的,是一种专门寄生在死人脑子里的寄生虫,当地流行土葬,当地人有些人家里穷,就随便挖个坑葬了,也没棺材,人死后没几天,就有虫子钻进人的脑袋里寄生在里面做窝,有的还控制住它们引起诈尸,当地就有人用它们贩过毒。我还听说这种虫子的虫卵可以用来酿酒,酿出来的酒味道特别好,有一些人就专门去坟地把这些死人弄出来,把脑袋里面的虫卵弄出来卖给一些人用来酿酒,但是,酒酿好了,就得把虫子捞出来扔掉,不然一旦被喝进去了,有部分虫卵孵化成虫子就会跑进大脑里面产卵,过段时间就会孵化出更多的虫子,它们把人的脑子当做食物和住宅,发现的早的还有救,发现的迟的最后只有一死。所以有一些降头师就会把这用来整治自己的对手和仇家,这是在那边当地也传的越来越邪乎,被人们称为僵尸虫,而这种把寄生虫放在酒里面整死自己仇家的方法成为酒降。好啦,话就说到这里了,我有事先挂了啊。”说完那边就没了声音。
幸好四表叔发现的早,要不然就和老李头一样惨了。不过这可以用来酿酒的虫子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就算是酿出来的酒味道不错,如果知道这酿酒的原料和方法之后也没人敢喝下去吧。四表叔是没事了,在医院里状态很好。章彬却告诉了我一件令我惊讶的事情,他们把老李头的家人问了一下,得知老李头确实是因为在东南亚玩的时候和当地人起了冲突,被人用酒给这么算计了,不过害他的人到是我们以前似乎见过的。
“那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不过他们记性不好,说只记得卖给他们酒的人姓许,似乎叫许桀。”
许桀?怎么又是他,前阵子不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么?什么时候又去了东南亚,来无影去无踪的,真是神出鬼没谜一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