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应蛟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这种畜牲留着也是祸害!将来还要出卖老夫!”
“汪大人此言诧异,就算他继续出卖您,也是没有什么作用,只要您还在柳家食肆一天,您就是安全的,您可知今天来人是谁?”
“谁?”
“方木。”
汪应蛟大惊:“竟然是他?!他为什么会亲自来刺杀老夫?他,他他”
柳安呵呵一笑:“这说明不光方阁老,信王府也是抱着必杀您的心思啊要不是李守一拼死相护打退方木,今天您可能还真的危险了”
听到信王府也必杀自己,汪应蛟面色阴晴不定,鼻中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攥住衣裳,显然又惊又怒。
柳安见状继续说道:“他信王只不过是一个亲王罢了,就敢蓄意谋杀朝廷的中流砥柱,天下百姓的父母官,真乃胆大包天,丝毫没有将陛下放在眼里,可惜现在陛下跟信王关系甚笃,但再好的关系也会有不可触及的底线,咱们留着此人,将来有大用啊”
汪应蛟微微心惊,颔首道:“柳先生所言甚是,本官差点儿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错过绝佳的机会。”
钱主事正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就看到汪应蛟站到了自己面前,还以为又要打自己,连忙身体蜷缩双手护住脑袋,颤抖着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等了许久都不见疼痛传来,钱主事慢慢松开胳膊露出眼睛偷偷望向汪应蛟,只见汪应蛟面目含笑,蹲在自己面前笑眯眯的。
咽了口唾沫,钱主事试探的问了句:“尚,尚书大人?您您别生气”
汪应蛟伸手拍了拍钱主事的肩膀,大笑道:“不生气,本官不生气,本官有什么气好生的?就算你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簿志弱行、庸碌无能,本官也不生气,毕竟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钱主事眼睛一亮,急忙问道:“那尚书大人不会拿小人去见官了?”
“只要你答应本官一件事,本官就保证不会拿你去见官,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你还是你的主事,一切照旧,如何?”
钱主事大喜道:“答应,答应,小人一定答应!”
汪应蛟微微一笑:“好,本官问你,你可知挟持你的那贼人是谁?”
“不认识”
“不知道也无妨,本官要你现在写一份口供签字画押,就算将来到了圣前对峙的时候也不能改口,否则不用他,本官亲自送你进镇抚司的诏狱,那里可不会有像本官这么和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