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压下怒火:“臣年纪大了,平常也骑不得马,这马在臣手里也是浪费,臣就送与陛下好了。”
宁阳侯陈光裕.清平伯吴尊周.诚意伯刘孔昭几人憋的眼泪都快出了:老东西,你还骑不得马呢,哪个月你不得去西山里狩猎几天。
“李伯爵说笑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传出去朕的脸面亦不好看,不妥不妥。”
“臣的一点心意,请陛下务必收下。”
“咳...,那朕就不客气了。”
收下马匹,朱由检又转头看着陈光裕三人的坐骑。
这几匹马都是几人最好的马,每匹都是万里挑一的骏马。
陈光裕三人见状,心里打定了主意,甭管皇帝说什么,咱就一个字:装傻!
朱由检却没再说什么好马:“王之心,伺候朕上马。三位侯爵伯爵,来陪朕巡阅军队。”
三人登时傻眼。
不带这么坑的,皇帝骑匹破马,我们三个骑着高头大马陪同?
拉倒吧!
三人倒也光棍:“臣等家中还有马匹,这匹马就送与陛下了。”
“这话从何说起?”
“臣等一点心意,还请陛下成全。”
客套几句,假模假样的收下了三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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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是个烙印工匠,负责给马屁股烙印,这会正被俩骑兵小声喝骂:“瞎了眼了?伯爷家的马也敢烙?赶紧虚应一下拉倒。”
李义哭丧着脸,示意俩人看他身后十几个大汉将军:“小的真得烙。”
几句话没说完,曹变蛟从旁过来了,刷刷几鞭子下去:“赶紧烙。”
李义赶紧将烙铁按了下去,‘嗞’的一声,一股青烟冒起。
“下一个。”
一抬头登时怒了:“哪个孙子把骡子牵来了?赶紧弄走。”
牵骡子的青皮满不在乎:“你验不验?爷爷可告诉你,今儿满京师连骡子都找不到多少。”
李义心道平时也就验了,可现在有大汉将军在呢,谁敢验?
“牵走。”
话音未落,一根鞭子劈头抽了下来:“为什么不验?”
“将军,这是骡子,不能验?”
曹变蛟又是一鞭子:“为什么不验?”
李义刚要张嘴,就见鞭子又举起来了,忙道:“别打了,这是战马,上好的战马,小的这就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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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陛下,京营点验结束,共有...”
朱由检跟本没听李守琦的话,好歹等他说完,说了声‘好!’就没了下文。
李守琦直纳闷,这是什么意思,不应该训话一番吗?
曹变蛟来到近前耳语:“陛下,共有6000余马匹,半数可做战马,养一养还能挑出几百。”
“好,曹变蛟,将马匹集中起来。”
曹变蛟率人将京营骑兵集中一起,将人赶走留下马匹。
青皮也在其中,刚张嘴要分辨就挨了一鞭子,赶紧找到一个熟人:“哥哥,这是怎么个意思?这骡子可是租的,兄弟还要还回去的。”
“哥哥也不知道。”
好一阵折腾。
李守琦几人眼见不对,赶紧过来问道:“陛下,这是干什么?”
“哦,忘了告诉你们了,朕的大汉将军营训练时缺马,先借用几天。”
“可这是京营的马,您借走了京营怎么办?”陈光裕急了。
京营各级军官吃多少空额都是有定例的,应付点验的时候也是按照这个定例凑数。
他这次为了凑数,连家里的马都牵了大半过来。
“京营是谁的?”
“陛下的。”
“这不就得了嘛!京营是朕的,京营的马自然也是朕的。”
“可这马...”
“这是朕的马。”
“是陛下的马,可是……”
“没什么可是,朕的马,朕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