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次,我也是托杜一一的福,才能见着你。”说罢杜一一便表露出一副回忆过往的样子,“当初作为同僚之时,你可没眼下这般高冷,眼下却这样行径,莫非,是我的容颜不及当年多矣?”
说罢,他还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颇有些慌张,甚至看样子还准备掏出一面镜子来研究一二。
瞧瞧,瞧瞧,你们的男神,就是这个亚子,还喜欢吗?
哦对了,他对自己的容颜可是颇为自信,故而也不知多久未曾照过镜子。
不过其实说实话,词覆这等修为,他的样子与数千年前根本没有半点差别,甚至还因为修为日渐高深,看起来更加自然,有独特的道韵。
筱念念被他的动作都逗笑了。
词覆最后还是没能将镜子掏出来,他能预料到自己专门照镜子这件事情会以如何恐怖的速度传遍整个赤县。
“你此来是为了景州之事?”词覆变回其严肃的嘴脸,变化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三山四海我也曾听说过,只是我词氏并未有族人被选中,但细细想来,那等级数的大能,其布下的禁制,是你能用人命堆出来的吗?”
“莫说别的,便是你顺手布下的禁制,别说凡人,就是八九景的半仙,可能以命将其堆破?”词覆何其老道,筱念念的想法在其眼中实在太过明显,不由得意地将其点了出来。
看见词覆得意洋洋的表情,筱念念险些笑出声来,不过那太不礼貌,她只好憋了回去。
好在她早有预料,不然恐怕真的要被词覆训一顿,脸面大失。
“此事我已与君无悔商量过了。”看见词覆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在质疑此事的真实性。
连他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君无悔没道理看不出来,词覆有些怀疑筱念念是在欺骗于他,甚至做好了打小报告的准备。
虽然在辈分上,词覆算是筱念念师祖一辈,但和君无悔一样,若想治一治筱念念,恐怕除了告状也别无他法了。
“他起初也与你一般担忧这一点,还训了我一顿。”想起这个,筱念念不由得嘟起了嘴,一副不服的样子,虽然她的确考虑不周,但谁也不喜欢被训不是吗?
词覆却是一副“活该”的表情,此事简直是大快人心,没想到除了莫离,君无悔严肃起来也能治筱念念,还真是没想到。
“后来他细细一想,却是同意了我的方案。”筱念念翻了个白眼,继续解释道,“那位古纪圣贤,肯定对我等极限心知肚明,既然方言此乃赐予我们的机缘,自然不至于让我们束手无策。”
“据我猜测,那浮出水面的三山,应当是削弱版本的,若是运气好,怕是第一步的地仙成就,死个几次也能有所收获。”
“再说了,我们又不求完全破解那位大佬的禁制,便是只得其中十之一二,也是天大的好处,再不济一分两分,我也不嫌少。”说到此处,筱念念却是反问道,“难不成你还存了,要将这三山的机缘尽数纳入囊中这等愚蠢的想法?”
词覆正襟危坐:“我又岂是这等不知深浅之辈。”
心中却是暗道,好在当年激流勇退,不曾与君无悔争锋,要知道沧山洱海除了出自东望阁的弋南尊君无悔,能与之相提并论,甚至犹有胜之的还有三位,若他当年真有那胆子争上一争,恐怕这璇花宫,就会被成作“璇花宫遗址”了吧。
想想还有些恐怖。
君无悔对自己人自然是很好的,这一点他深有体会,但是对敌人的残忍,他也是很清楚的。
不过他也不是反对这种操作,毕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斩草除根也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好在他也不会愚蠢到问出什么这般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为会不会引得那位大佬的不满。
想想都知道,他们会将凡人当成与自己平等的存在吗?显然不会!
“既然沧海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那我词氏自然选择加入。”词覆笑道,“其实即便你说服不了我,我也会选择加入的,自从昔年跟着君无悔,我词氏便得罪了许多人,也只能在北境这样的自家门口才能作威作福罢了,我璇花宫词氏,已被彻底绑在了沧海的战车之上。”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筱念念打断了他毫无意义的表忠心,“你词氏与我沧海自然是一体的,但有些时候形式还是要走一下。”
“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
“行吧,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