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山开来进洞来道:“师尊唤徒儿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圆觉大法师道:“你师弟正真本欲下山为徒弟讨回公道,不料却遭劫身死,他心中有怨恨,因此回来找我做主。我思虑一二,总归是师徒一场,因此欲要你下山一趟,为你师弟讨一个公道,让他去了心中怨恨,清白下幽冥去。”
山开来怒道:“何人如此胆大,竟敢杀我师弟!我不仅要他身死,还要他打散他魂魄!”
圆觉大法师邹眉道:“谁要你打杀了他?我之意是让你落他颜面,让他给你师弟赔礼道歉即可!”
山开来道:“他把师弟打得身死,自然是一命赔一命,哪有只是落了颜面赔礼道歉这等好事?”
圆觉大法师道:“你师弟之所以身死,乃是他妄杀太多无辜凡人,因此遭劫!”
山开来道:“就算是师弟遭劫,自有三劫临身,何须他人动手,平白落了我西霞洞名头!”
圆觉大法师见说不通山开来,心中已是不喜,又恐他下山无端多造事端,正要说让他回去时,就有正真阳神沟通他与山开来道:“二师兄,师傅说的极是,我遭劫身亡,却是因我造杀孽,而之所以要下山,也是因我乃是被人所杀,所以心中不忿,若是那人肯好好说话,消了我心中愤恨,使我甘心下幽冥,那这事也算是了结。但若是他不肯好好说话,却是不能怪我们心狠,师尊自然也不会怪我们的。”
山开来依旧脸有不渝,但既然师弟这样说了,他也就不在说什么。
圆觉大法师也觉得徒弟被杀,只是要他赔礼道歉,自也没有什么不妥,因此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山开来需要依礼行事,万不能冲动。屈指默算一下道:“那人叫杨云,乃是幽兰尊者的徒弟,你且去昌郡高台县自能寻到他。”再次嘱咐不能妄造事端,然后就让两人下山去了。
山开来带着幽冥灯,出了西霞洞,驾起云雾就往昌郡奔来,道:“师弟怎的就如此不小心?就算是敌不过那贼道人,总也能跑得掉吧?且我们就算落了些颜面,总有找回来的时候。但如今师弟已经遭劫身死,就算是杀了那贼道人,与你也是于事无补啊!”
正真阳神哀伤道:“二师兄,你道我不晓得这个道理不成?本来你我皆是修道之人,总能体会大道艰难,因此就算是相争,也是留有几分余力,更何况我与那人并无仇怨,怎想他下手并不留余地,因此被他一锤给砸中胸口,因此身死!也不知我那尸身如今是葬了野兽之口,还是仍然暴尸野外!”
山开来道:“这个容易,你是死于何处,我们去走一遭就是了。”
正真阳神道:“昆郡密县。”
山开来当即调转方向,就朝密县飞去,不过一时半刻就已到了密县,在城外降下云雾,提着幽冥灯就进城去,道:“死于城内,想必已经被当成兵将一起安葬了吧,我们且进去看看吧。”进了城,却见城内四处挂白,举城哀悼。山开来诧异的道:“这满城挂白,是死了多少人,还是死了皇帝?”
正真阳神道:“师兄有所不知……”当即将徒弟如何被杀,自己要报仇却是被阻,因此借了阳郡的军队来报仇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山开来道:“师尊所说的你杀凡人造杀孽,说的就是这事啊?”叹气道:“你杀那些凡人做甚?只管去追那什么王爷,一刀砍了便是,也就没有了这遭劫之事了!”
正真阳神也是颇为后悔道:“我之所以借军队来,就是为了用军队对抗军队,如此就没了我的杀孽,怎料正当我要杀那广盛安,却又被军队所阻,因此才心中愤恨,造下这杀孽。”
山开来无奈道:“如今说这事也已无用了,且去看看你的尸身还在否。”当下在正真阳神的指点下,找了过去,哪里还有什么尸体,就连血迹也被清洗干净了。山开来问道:“可还要询问把你的尸身葬在何处吗?”
正真阳神摇头道:“不必了,那尸身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我之所以想来看看,不过是因为我乃是西霞洞的门人,若是让同道中人看到我暴尸在外,图惹人耻笑罢了。”
山开来道:“这话说的在理!如今既然事了,我们就往昌郡去吧。”
昆郡距离昌郡达二十多万里,以山开来阳神的速度,若是一路不停歇,也需三天多的时间才能到达。而山开来还是阳神果位,虽然可以一路不停歇,但也将疲惫不堪,况且师尊并未说什么时辰一定要到达昌郡,因此自然是不会全力赶去昌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