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辉赶紧道:“的确是有事。”
牛同文道:“何事?”
文生辉满心的不高兴,但并未表现出来,道:“这事须当着殿下的面来说。”
牛同文道:“是吗?那就等殿下从京城返回后再说吧。”
文生辉怒道:“你……你就不怕王爷怪罪吗!”
牛同文道:“文主簿还是回去值守吧,不然王爷知道你玩忽职守才是真会怪罪于你!”
文生辉无奈,只能恹恹而回,心里不住的诅咒牛同文不得好死!
也不知是文生辉的怨念太过强烈,还是事有凑巧。昆王带着大队人马,每日只行得二十余里就天黑得不见五指,只能就地安营扎寨。如此行了十余日,方才出了车前县县境四十余里,竟是连昆郡也还未走出。
这夜,昆王睡得正酣,突听四周喊杀声四起,不禁勃然大怒,正要喊话,就见副将胡正刚闯进营帐,急道:“殿下快走,有人劫营!”
昆王不禁错愕,这昆郡虽然地处西疆,但这车前县已是与阳郡相邻,哪来的人劫营?哪个不要命的敢来劫堂堂王爷的营?
昆王却是尚未明白,现今已不是南韬在世时的威震四方,就连皇子都已经死了两个了!当然他也是没机会明白了,就在胡正刚刚拉扯起来昆王,敌兵就蜂拥进来,哪管你是王爷还是皇帝,具都乱枪捅死!
昆王到死都还是个迷糊鬼,但却是死得不冤!
你道这是何人劫营?
原来广盛忠、广盛安自大兴退走之后,一路派遣先锋官先行开路且持诏旨筹集钱粮,也不管有多少,拿了就走,广盛忠率领的本部也不停留,也不进城住宿,只在野外天黑扎营天亮即走。
如此行了三月有余,方才到达西郡阜阳县。广盛忠见一路上无事,谓广盛安道:“贤弟,我们这一路提心吊胆的急行军,如今到达这西郡,距离大兴也有近万里了吧?只是不知这大兴为何竟没有追兵来?”
广盛安道:“想是被什么重要的事耽误了?也怪我们惶惶如丧家之狗,竟不知派人前去打听一番,只知一路逃亡。”
广盛忠点头道:“如今差人前去打探也还未晚,正好行了三月,众军将也皆是疲惫不堪,且在这阜阳县歇息数日。”
广盛安道:“正该如此。”
广盛忠道:“先锋官可曾取来钱粮?”
广盛安道:“未曾回来。”叹道:“这越接近西边疆域,物产越是贫瘠,民生也越是困顿。如今每县仅能筹得数日之用的钱粮。”
广盛忠道:“西边虽然贫瘠,但也还不至于贫困至此。这皆是因夏季那场干旱所导致的。”
广盛安咬牙切齿道:“想我们叔叔为国为民,不惜辛劳跋涉万里,广邀同门行云布雨,到头来竟被昏君强行索要心爱的侍女,导致火灾突至,竟然身死,实在是可恨!”
广盛忠叹息道:“修道之难,可见一斑!”
正说话间,帐外士兵来报,先锋官阎本真求见,广盛忠传令进来。
阎本真进帐行礼道:“属下奉命前往阜阳县筹集钱粮,不意这阜阳县竟然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军将。属下喊来守将答话,县尉张凯达言我等乃是逆臣贼子,焉敢持假诏旨诈骗钱粮。还让我等尽早弃械投降,免得天兵一到尽成齑粉!”
广盛忠怒道:“这贼子仗着谁的势,竟敢说此大话?待我亲提大军,誓要踏平这阜阳县,活刮了这贼子!”
广盛安道:“兄长不必动怒,想这阜阳县能有几个军士?一旦我大军前至,旦夕可下。我所虑者乃是这阜阳县已是得知消息,那么我们的去路想必也是如此了,那么我们就将需尽早做安排了。是按计划前往乌郡还是先占领这西郡,站稳脚跟在逐步蚕食这西疆数郡?”
广盛忠点头道:“贤弟所言甚是。这乃是关系我等日后的生存之计!”沉吟一会儿道:“贤弟之意如何呢?”
广盛安道:“若是我们的消息已传遍西疆数郡,那我们若是按计划前往乌郡,将倍加艰难矣!”
广盛忠道:“只是这钱粮一事就足以让我等寸步难行了!我们总不能一郡郡的攻打筹集钱粮,然后再弃辛苦所打下来的郡县。”
广盛安道:“所以我们其实已只剩一条路可走了!”
广盛忠道:“那就从占领这阜阳县开始我们的争霸之路吧!”
广盛安哈哈一笑道:“是龙是虫,各凭手段施展就是了。”
广盛忠唤来侍卫道:“传令诸将,中军帐议事。”
侍卫自去传令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