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以后……
清晨,成都的刺史府里,韩玄坐在桌案上,左手侧一个文人打扮的模样的人,将一摞情报放到韩玄的桌子上,在一侧坐了下来,拿起一杯茶,慢慢地喝着。
微微啜了一口茶,看着韩玄,说道:
“桓彝已经从汉中带着邓芝,元行钦撤回来了,张鲁还是不肯原谅你,已经下令将汉中各大关口全部隔绝,不过好在有桓彝的从中调解,没到对我军兵刃相向的地步。”
“昨日,荆州押解的将领押到了府牢,到来的时候少了两个,押运的人办事不利,廖化、陈到二人中途跑了。”
“对了,送给张鲁的东西他一概没要,他说这事没完。他迟早会为张琪瑛报仇,虽然我不知道阎圃到底是怎么劝他的,派出去的杨任,杨昂还没出阳平关就被关羽所杀,还好,有杨大眼这员大将,阳平关一时没有失守。”
“郝昭和连儿心善训练的新兵已经初见规模,只是用钱调度过多,苏绰这件事已经跟我反应过无数次了,暂时以成都的税收还拿不出那么多钱再练一支新兵,他的意思是让巨毋霸把他们两个教训一顿,把他们两个打残了,就不会再吵嚷着练兵了。”
韩玄听到这眉头挑了挑,抬头看了左手边的人一眼,有些无奈。
“让母昭裔去益南一趟调些钱粮过来吧,我听说宋应星在益南屯了不少装备,他如果不是想要造反的话,应该再送来的路上了。”
“呵呵,好,我还有一事……”
“张宾,你的事今天怎么这么多?”
韩玄揉了揉脑袋,眼眶有些发黑,好像几夜没合眼了。
“和你有关。”
“嗯?”
“线子来报,自从那一件事后,马超在关陇的处境很不好,不知道是谁将你和马超的关系散播了出去,夏侯渊,曹操都对马超的忠诚度有所怀疑,马超,在关陇快待不下去了。”
张宾用手指敲打着桌子,眼角的余光瞥向韩玄。
韩玄放下笔,有些头疼,他已经回来有半个月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关陇的那一段时间,将张琪瑛葬在长安的灞桥边后,他与郝昭,连儿心善,桓彝,桓石虔辞别了马超,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上路,走小路回到汉中。
回阳平关的那一天,恍若隔世,看到他的回来,张卫迅速通知了张鲁,他看到一夕之间苍老了无数的张鲁之后,愧疚之感更加沉重,在张鲁焦急寻找的目光中愧疚地跪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又哭了多久,后来,是众人在张鲁对韩玄的拳打脚踢中将二人拉开的。
他永远忘不了张鲁痛哭大怒的表情,那个失去了最心爱女儿的老人,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叫他滚。
“琪瑛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韩玄!!你还我的女儿!!”
“滚!!以后再也不要再进入汉中半步!!!滚――”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汉中的,也忘记了他临走前跟张鲁说过什么话,当他回到成都时,长孙无垢扑了上来,拥抱着他,不断拍打着他,掐着他,流了很多泪,说了很多令他心疼的话。
“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就去了那该死的关陇啊!!你知不知道我这几日有多提心吊胆,韩玄!我恨你,我恨你!!!”
不止是长孙无垢,他离开益州的很多天里,所有人都在挂念他,幸亏有张宾安慰所有人,从中调度,让没有主人的成都还能平静安稳的运行。于是他回来后干脆将一切都交给眼前的张宾了。
他为他仓促离家的行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每个武将都为了表示对他的愤怒,狠狠地揍了他一拳,后来因为巨毋霸那一拳太狠了,所以他晕了过去……
汗……
韩玄怀疑巨毋霸是不是有要谋杀他这个主公的意思,别的武将只是力道刚好的给了他一拳抒发对他的生气,而巨毋霸是来真的……
之后他用了很长时间来调整自己内心的情绪,才慢慢从张琪瑛离去的悲伤情绪中走了出来,然后他无比诚实地告诉了长孙无垢他与张琪瑛的关系……
结果,他被驱逐出了韩府,也是,没有哪个原配会原谅自己另一半出去和其它异**了那么多天,要说中间没发生什么关系都不信……
韩玄这几日没睡好,一直在外睡得能睡好吗,黑眼圈都多了无数。
“额,你刚才说到哪了?”
回忆结束,韩玄抬起头,问着张宾。
张宾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马超无法在关陇立足,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毕竟你和他有交情在,可以收拢马超……”
“可是我与张鲁已经决裂了,从关陇来益州的路全部被封死,你让马超怎么来?难道要我再跪着去汉中求张鲁原谅我,说我愿自裁到黄泉之下陪张琪瑛的话,只求岳丈大人答应吗?”
“这个可以有……”
张宾略加思索地看向韩玄,韩玄没好气地将手中的笔扔向他。
“去你的,我承认我对张鲁有愧,我会慢慢还他的,至于琪瑛,我要完成她对我的嘱托,所以我还不能死……”
“嗯,长孙还没让你回家吗?”
“没有,我打算中午我回去跪在家门口,大声喊道此生只爱娘子一个,绝不再沾花惹草,若不原谅我就长跪不起,你觉得行不行?”
“这个可以有!”
“我再把刚才你说的话回去跟长孙说一遍,说你愿意为了张琪瑛自裁还管张鲁叫岳丈,你说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