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从剧院门口走出来,自从前几日在团里考核时扭伤了脚踝她一直在家中静养,这两天已经消肿可以下地行走了,只是还有些不灵便,今晚林晓晓是来团里取东西的,既然无法参加下周演出季的演出,林晓晓干脆请了个长假想去国外度个假,之前去温哥华演出的签证资料还在团里,因此她拿上东西走出剧院发现门外围着一群人。
林晓晓挤进人群听见围观的人说着“喝了多少酒啊,摔得挺惨的,如今的年轻人啊”,林晓晓望着摔倒男子的背影觉得眼熟,绕到正面俯身观瞧真的是胡铭天,连忙单膝跪地托起他的头呼唤。
“铭天,胡铭天。”
围观群众小声议论着:“他们认识?”
胡铭天微微睁开眼睛,视线中出现一张女生的脸,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醒了,”林晓晓惊喜交加,“你怎么在这?”
“霏霏?”胡铭天猛地双手握住林晓晓的胳膊,激动地望着她。
林晓晓懵住了,不知胡铭天是喝多了还是撞坏了头,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无限爱意。
胡铭天一把将林晓晓揽入怀中,喃喃自语,林晓晓僵僵地前倾着身体,跪在地上的膝盖摩擦着粗糙的地面,她知道胡铭天把自己当成的别人,而林晓晓多希望能在这温暖的臂弯里永远停留。
林晓晓松开胡铭天的怀抱温柔地说着“我们回家吧,”扭头向围观的人群求助,“能帮我把他扶起来吗?”
两位男士过来和林晓晓一起扶起胡铭天,感谢过后林晓晓将胡铭天的手臂搭在肩头,吃力地走向停车的地方,背影望去,娇小的身躯支撑着健硕的身体,步履蹒跚。
林晓晓开着车不时望向副驾上昏昏睡着的胡铭天,额头的血迹已被擦干。
汽车驶进一家酒店,林晓晓扶着胡铭天走进大堂,由于没有胡铭天的证件,林晓晓只好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个房间,安顿胡铭天躺下后,林晓晓不放心又在隔壁订了间房住下。
一整晚林晓晓几乎没怎么睡,不时去胡铭天房间查看情况,胡铭天始终叨念着虞霏霏的名字,还有不要离开我等梦话,几次险些掉落床下,后来林晓晓干脆抱来被褥铺在地上守着胡铭天,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几次拿起手机想打给吕新圆又犹豫地放下,林晓晓不知道该如何问起,自己与胡铭天的偶遇是否会遭到怀疑,就这样折腾了半宿,天蒙蒙亮时才昏昏睡去。
同样因胡铭天辗转反侧的还有吕新圆,彻夜未归,电话关机以及吕瀚眠的多次询问,吕新圆躺在床上回想着何子枫说过的话,胡铭天已经完成了使命,不会回来了。
破晓的晨曦穿透薄雾洒在仍旧沉睡的大地上,夏蝉却已察觉出热气升腾的味道,准时爬上枝头鸣叫着,鸣叫声此起彼伏如准时响起的闹钟,同样准时的还有那些喜欢晨练的人们,王兴东就是其中一员,正跑在朝阳公园的健步道上,而此刻他的脑海里却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
两周前王兴东从医院探望吕瀚眠出来曾接到一个神秘男子的电话,通话中对方提到了一幅画作,昨晚神秘男子再次打来电话约王兴东见面,地点在后海的一家酒吧。
后海酒吧的氛围不同于三里屯的聒噪,望着两岸商铺闪烁的霓虹倒映在波光粼粼湖水中心情也会变得恬静,王兴东依旧是一身得体精致的装扮,他的目光从窗外美景回到廊檐下,对面的“神秘人”笔挺而坐,脸上的疤痕清晰可见,正是吴胜寒。
“王总考虑得如何?”吴胜寒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王兴东嘴角微翘:“吴先生真是步步紧逼啊。”
“哪里的话,王总不是说需要两周时间考虑嘛,今天来赴约想必已经有了结果。”
王兴东笑而不语,两周前吴胜寒提出希望购买王兴东收藏的一幅油画,说他的老板是国内一位非常有名气的收藏家,在上海和北京都有画廊和展厅,前面讲过王兴东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经常有人买他的画,而这次吴胜寒开出的价格十分惊人,高出市场价三倍,条件只有一个,希望王兴东能够将一幅古画借来一用,为即将举办的画展撑撑门面,而这幅古画正是吕瀚眠的收藏,王兴东感到狐疑,他暗地调查过吴胜寒所说的这位老板,的确如他所说是业内的著名藏家,可那幅古画是吕瀚眠的挚爱,王兴东本不想做这笔生意,但对方的诚意再次打动了他。
吴胜寒见左右无人将一只重重的旅行袋放在王兴东身旁的椅面上,拉开锁链,里面是一沓沓百元美钞,王兴东吃惊不已。
“按事先说好的先付一半,全部是美元现金,拿到东西后立刻付清另一半。”吴胜寒说完拉上拉锁,望向王兴东。
王兴东努力抑制着激动的情绪,他没想到吴胜寒竟然真的提来一袋子现金来交易,并且双方还没有签署任何协议,而现金交易能省下很多税款和麻烦,对方这样做一定事出有因,但面对如此的诱惑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