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露出尖牙的瞬间,骑兵猛然抵出手臂。应该是他长年累积下来的庞大战斗经验与生存本能促使他这么做吧。被咬上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奇妙的搔痒感。
──有毒?
下一瞬间,「红」之Rider被「黑」之Archer猛力踹开。尖牙剥离,搔痒感跟着消失。
「红」之Rider一边呻吟一边起身,向Archer抗议:
“老师,你干嘛突然踹我啊?”
“……如果没有『神性』技能,对你发动的攻击确实无法生效。加上因为你生性勇猛,干涉精神层面的幻术之类技俩也行不通。但即使没有继承神之血缘,还是有办法『让你成为伙伴』。”
Archer拉弓搭箭,毫不犹豫朝方才仍是伙伴的吸血鬼射出。但吸血鬼处之泰然地拔出插进体内的箭,而且没有流出半滴血,伤口立刻复原。
“刚刚那不是攻击,而是『吸血行为』。不是为了杀害你,而是为了招揽你成为伙伴的行动。你的身体在面对恶意和杀意时几乎等于无敌,但很不擅长应付他人的需求。没错,也就是说──”
「红」Rider阿喀琉斯的母亲女神忒提斯将还是婴儿的他放进神圣之火内烧烤,使他体内的人类血缘蒸发,打算借此让他成为正的神。尽管在丈夫珀琉斯制止之下中断此举,却使他的肉体变成除脚跟之外刀枪不入的不死之身。
这也就是说,任何攻击都无法对阿喀琉斯生效……然而此一特徵
征也有两个漏洞。第一,同样流有诸神血缘的人便可伤害他;其次,若不是发动攻击──
“……表示友好的行为不会受阻。”
「红」之Rider不悦地接著说完,「黑」之Archer严肃地点头同意。
这时吸血鬼抽动了一下身子,将脸转向空无一物的方向。他不悦地绷起脸,掷出手中紧握的「红」之Rider长枪。瞄准的对象不是在场「红」或「黑」Servant的任何一位,而是飞奔过来的少女。
──彷佛划破黑暗的闪亮光芒。
「红」之Rider的枪遭到击落,没能命中少女。随风飘荡的旗帜,是可以打破所有黑暗的终极受洗武装(Holy on)。
“Ruler……!”
「红」之Archer阿塔兰塔的大吼引导所有人往那个方向看去。其中虽然包含过去曾想铲除她的「红」之Lancer,但Ruler连看他都不看一眼──只是专注地瞪着在此诞生的吸血鬼。
“弗拉德三世……不,既是吸血鬼,也是达尼克……”
Ruler无法以令咒束缚甚至放弃当一位Servant的他。「黑」之Lancer弗拉德三世目前处于几乎消灭的状态,即使以令咒命他自裁,寄生于上的达尼克仍可拒绝执行。
裁决者已经认定,这个吸血鬼将是破坏圣杯战争的最大原因。
他不是尊荣的英灵,甚至连Servant都不是。只是个获得吸血鬼的力量,毫无伦理道德的「无名怪物」。
而更棘手的点在于他本身的概念。毕竟在这罗马尼亚与弗拉德三世本人有关的穿刺公传说,以及身为吸血鬼的传说并列存在。所以弗拉德三世的威名、知名度很有可能沿用到他身上。
如果大圣杯从空中花园解放……罗马尼亚大概一夕之间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这就是说,历史与传说将会混在一起互相融合。成为只为了残杀当地居民而存在的杰作惨剧(Grand Guignol)。有心人士或许会如是称呼此一惨剧。
即是「瓦拉几亚之夜」。
诚如「红」之Assassin塞弥拉弥斯所说,无论如何都必须先讨灭他才行。
“为了调整圣杯战争,要暂时请各位协力作战了。”
“……喔,所以对手是这个吸血鬼了。”
Ruler首肯回应「红」之Archer的发言。
“是的。在打倒他之前,烦请各位先彼此休兵。我们不能让这个吸血鬼取得圣杯……绝对不能。”
吸血鬼彷佛等着Ruler下定论一样瞪着她,Ruler举起左手,朗声宣告:
“在裁决者──贞德?达鲁克之名下,以令咒命令聚集于此的所有Servant!打倒过去曾为弗拉德三世的吸血鬼!”
刻划在背上的令咒散发强烈光芒。束缚的锁炼缠在「黑」之Archer、「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红」之Archer、「红」之Lancer以及「红」之Rider身上。
当他们与吸血鬼交手时,这锁链不会造成任何妨碍──甚至可说只要他们与他交手,还可以强化身为Servant的能力。然而一旦想与对立阵营者交战,动作就会变得迟缓,挥动手中武器的力量也会被削弱。
那么该与谁交手就显而易见。说来他们原本就是英雄,原本就是为了打倒怪物、魔物、凶神恶煞而存在的勇者。
“──好,就让我和『黑』之Archer支援大家吧。Rider、Lancer,你们可以随性活动,展开攻势。”
“了解啦,大哥。Lancer,事情就是这样。”
“……我无妨。”
“Caster,你能不能像捉拿『红』之Berserker斯巴达克斯时那样,以魔像制造枷锁呢?”
“不是做不到,但无法像狂战士时那样顺利,顶多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些吧。而且要是他化身为烟雾或蝙蝠,这边就束手无策了。”
「黑」之Caster在空中动了动手指,十尊魔像就流畅地动了起来。他以一根手指控制一尊魔像,只是这样就可以让十尊魔像分别以不同的动作袭击吸血鬼。
与之相比,在战场上自行活动的魔像,简直就是木偶。
魔像一边闪躲吸血鬼刺出的手臂,一边以青铜拳头回敬。尽管挨到这足以对一般Servant造成伤害的强烈攻击,吸血鬼仍毫不在乎地反击。
然而,在Ruler以令咒下达指令的现阶段,他没有任何伙伴,四面八方全是敌人。
「红」之Rider和Lancer彼此配合好时机,同时用手中神枪进攻。一把是恩师惠赐的杀英雄之枪,另一把则是甚至足以打倒诸神的光枪。
再加上技术到达神技层级的两位Archer,尽管在伙伴贴近敌人的情况下,也能毫不受到干扰地找出空隙持续射箭。
除此之外,还有Ruler贞德?达鲁克投入作战。少女挥舞吸血鬼相当抗拒的圣旗,接连打退吸血鬼伸出的手臂。
合计六位,每一个都是堪称最强的Servant们。但这六位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余力。并不是他们不松懈,而是如字面所述,他们真的非常拼命。
“可恶,又变成雾──!”
弗拉德三世以「黑」之Lancer身分被召唤而出,若是在自身领地内,便可使用作为穿刺公由来的宝具「极刑王」。
但当他变成吸血鬼,且被达尼克附身之后,虽然导致此宝具遭到封印,却也因此获得了新的武器。吸血鬼本身就拥有许多种强大能力。
桩子从可与黑夜融合的一身黑衣之中召唤而出。既然不是从地面冒出,就可以不用担心偷袭──但以吸血鬼的怪力掷出的桩子,理所当然地可超过音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