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58膨胀的叛逆者(2 / 2)司母戊方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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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牙兵对他们来说只是单纯的杂兵,不可能怜惜这些被创造出来的生命。

另一方面,问题在「黑」阵营这边。恐怕对他们来说,这也是出乎意料的状况吧。没有人会料想到Berserker的宝具是一种这么恶质的宝具。

伴随累积的庞大魔力带来变化的肉体,早已不受契约的束缚。就连拥有反魔力A的英灵仅只能够抵抗一道的令咒效果,这样的绝对命令权,恐怕也已对他起不了作用。

因为令咒是「上对下的束缚」。不论本人多么没用,只要是主人,地位上就会处于Servant的上位。

对反叛的英雄斯巴达克斯而言,就算在普通状况下,仍得消耗两道令咒才能够让他遵从命令。若是现在这个状况,恐怕花上三道也办不到。

没错,换句话说,「赤」之Berserker不会停手。假设他将用尽力量使出下一招,损害恐怕会波及这整片战场。甚至连介于城镇与战场之间的千界城堡,都难以幸免于难。

好了,该怎么办──一道天启开示正在迷惘的Ruler,那是透过令咒传来的麻痹般的痛楚。

Ruler愕然望向远方,就算无法以视觉掌握,仍可感应到那压倒性的庞大魔力量。

&参数开始改写,对应的Servant有两位,其一从健在转为死亡,另一位则从濒死状态──

“好了……与Berserker对峙的Ruler打算怎么做呢?要是挨了最后一记,即使是那家伙,也无法平安无事吧。”

正如「赤」之Assassin所说,反叛的斗士斯巴达克斯再过不久就会使出最后一击。他锁定的目标是齐聚了压制者们的千界城堡,疯狂的战士根本不在乎自己的Master就在那里。

当不断膨胀的肉体无法支撑自身重量,开始崩解时,Berserker终于要发出最后一击。而那也是在这战场上的最后一击。

──来了。

Ruler确定下一招就是「赤」之Berserker会使出的最大威力一击,同时也是最后一击。他将会用尽让自身存在于现世的所有魔力后消失吧。

如果这是英灵斯巴达克斯选择的道路,Ruler亦不会加以阻止。

但她还是得避免因此连累到自己。

Ruler将视线移到彷佛嘲笑著自己般的空中花园,接着看向正在激战的「黑」与「赤」之Saber。

决定了。不是遵从神明给予的启示,而是按照自身意志下定决心。

Ruler手中依然握着旗帜,往后方大大跳开──确认Berserker的视线转向要塞之后,转往两位Saber处前进。

她打算先去提醒这两位并让他们撤退。其他Servant都已察觉「赤」之Berserker的异状,撤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了。

──只剩下变身为「黑」之Saber的齐格、「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和「赤」之Saber莫德雷德在会受波及的范围内。

──不可以!

而且「赤」之Saber和「黑」之Saber还以宝具互击。这强大能量的余波,不仅传到Ruler这边,甚至也到达「赤」之Saber所在之处。

突破临界点的「赤」之Berserker咆哮,倒数计时开始,大地震荡起来。

Ruler大叫:

“快逃!”

正打算下手解决齐格的「赤」之Saber,以愕然表情看着即将炸开的Berserker。尽管犹豫了一下,但听到Master指示的她还是一咂嘴,立刻化为灵体。

附身在实际存在的人类蕾蒂希雅身上的Ruler自不用说,齐格也无法化为灵体躲过这一劫。

“齐格君!”

Ruler急迫地呼喊,但虚脱的齐格只能默默摇头回应。看来方才「赤」之Saber使出的宝具攻击,以及变身反作用力带来的强烈痛楚和损伤,使他无法动弹。

“……快走,你不是该在这里消灭的Servant。”

尽管如此,他毫不犹豫叫Ruler逃跑。Ruler叹了一口气。

“别说傻话……带你来这里的可是我。”

“选择投入战斗是出于我自身的意志。”

“唔,顽固也要有点限度!”

“……你没资格说别人吧。”

尽管状况如此危急,齐格还是以冰冷的眼神看着Ruler这么说道。

“──不用担心,我没打算让你死在这里,而我自己也不能在这里消灭。”

Ruler将右手的旗帜插入大地。一回头,只见疲惫不堪的「黑」之Rider一副要护住齐格的样子紧紧抱著他。

Master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让Servant灵体化逃脱,应该是Rider本人拒绝那么做吧。拥有「单独行动」技能的Rider就算被切断魔力供应,也可以暂时存活下来。

……然而在这种状况下不逃,仍然是一种无谋的举动。

“『黑』之Rider,你不逃吗?”

“我不要。”

“可是──”

Rider抱着齐格猛力摇头。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我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了!我绝对不会从这边退开!”

尽管自己也身负重伤,但Rider没有逃跑的念头。虽然他不能做些什么,只能护着齐格然后两人一同灭亡。

毫无意义,真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如果不把「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的宝具考虑进去,那他就是个介于二流与三流之间的英灵罢了。在查里大帝十二勇士之中,传说显得「弱小」的也只有阿斯托尔福一人。然而即使如此,阿斯托尔福仍是个英雄。

“我讨厌这样……”

虽然浑身发抖,但Rider仍不放弃要保护齐格的态度,也不畏缩。天生的强者表现得勇猛是理所当然,因为他们很强。他们以自身的强大为荣,拥有不论面对怎样的敌人都不会屈服的坚强意志。

但阿斯托尔福不一样。这个英灵很弱,绝对无法对抗名为命运的敌人。他的强无法撼动高山、贯穿天际。尽管如此,生前的阿斯托尔福仍是个人人认可的英雄。即使弱小、力有未逮甚至败北,阿斯托尔福仍是个有勇气之人,拥有成为英雄的资格。

“──我明白了。那么,请待在那里别动,乱动会有危险。”

如果这样的决定是出于Servant本人的意志,身为Ruler的自己便无权阻挠。

所以,这是她为了保护齐格而做。虽然这稍稍偏离了Ruler本身的职责,但在战场上的判断完全交给了她本人。

不是野兽、人类、魔物,甚至已经不是英灵。

那个几乎等于巨大「祟神」的Servant终于将最后一击砸在大地上。

「赤」之Berserker斯巴达克斯脑中充满陶醉的欣快感。最后一击想必可以破坏各种暴政,打破权力吧!

当然,他是疯狂的……他甚至理解自己疯了。然而他无法罢休,他天生就无法忍受屈于他人之下。

不,不是这样。被轻蔑、受伤会让他获得快感。某种浑浊的沉淀物的东西积存自己体内,给他带来无上愉悦。

所以他能保持笑容。而当这些达到临界点时,斯巴达克斯就会反叛。只要世界上有压制者存在,他就无法阻止自身的愉悦与愤怒。

而现在,获得第二次人生的他,正打算使出毕生最美妙的一击。全身被置换的痛楚侵蚀他的脑,但这也即将结束。这可不是使出浑身解数这么简单的一击,而是将自身一切当成祭品奉献出去,才能够换得的终极破坏。

“──啊啊。”

他甚至发出叹息。他并不在乎自身肉体变得多么丑陋,将一生奉献给反叛的受虐角斗士终于挥出了这一击。

锁定的对象是这场圣杯大战中拥有最高权力的压制者,即是Ruler,以及在她背后的千界城堡等。这一击足以冲击月亮、毁灭繁星,是包含他生前死后在内的人生最完美反击拳。自己这一拳、这一剑,是否真能轰到压制者们呢?

他无法得知也无意得知。只是将一生奉献给反叛的禁欲角斗士(Cladiator),面带笑容断气了。

Ruler、「黑」之Rider与齐格正位在这一击的直线范围内,不可能躲开。无论拥有多坚固的盾牌,也无法抵挡这赌上性命的一击。

然而──即将承受这一击的,是圣杯战争中绝对的裁判,也就是Ruler。

“吾主(Luminosite)──”

以双手握紧旗帜,释出真名。

圣女贞德?达鲁克代替配剑持有的旗帜。这面能够鼓舞跟随圣女的士兵,使他们气势昂扬的旗帜,据说一直守护著总是在战场上打头阵的圣女。

“在此(Eternelle)!”

而若将这面旗帜当成宝具启用,就可将贞德持有的超规格魔力,转化成物理或灵力性的各式各样防卫能力。

「赤」之Berserker这一击灌注满满憎恨与欢欣,不仅遮蔽了手持旗帜的Ruler,连站在她身后的「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和齐格都被覆盖下去。

“退下!”一声吼叫让三人都无法反应,黄金的骑士降临于此,只为拯救一人。

Ruler握紧双手,现在Ruler手中的这面旗帜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她压抑苦闷,只是看着前方──Ruler只是忍受著这暴力的光之漩涡。

看起来就像对抗全世界之恶的某人。

看起来就像对抗坠落晨星的某人。

就像尽管有着娇小的人类模样,却无法认同眼前的「那个」而挺身对抗的所有人。

荣誉、坚持、爱、愤怒,或者包含除此之外的什么。人类尽管面对足以残杀上万人的暴力,还是拥有坚强的心,能抱持超越恐惧的勇气挺身而出。

齐格看着她小小的背影,一种悲痛的情绪涌现。虽然他自知这是一种自我解读,但一想到她生前流传下来的那些悲痛故事,就无论如何也无法拋下这些念头。

因为背叛而被夺走了一切。作为一个人类,承受了可以想到的各种最恶劣对待,仍没有任何怨恨……甚至从不绝望的圣女化身。

如果她会怨慰那还好,有憎恨还可以理解。但她不仅无怨无悔,甚至没有一丝留恋。齐格觉得这点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不禁想到让大海分开的老人神话。完全被遮蔽的光就像一分为二的海水。如同生命有其终点,赌上性命的一击也有结束的时候。「赤」之Berserker浑身解数的一击让千界城堡半毁,并导致战场上的大量魔像、人工生命体与龙牙兵丧命。

即使是这么夸张的暴力席卷,三人甚至没有受伤。当光消灭,Ruler呼了一口安心的气,转过头来。接著面露灿烂笑容,再次放心地喘了口气──

“……太好了,你们平安无事。”

“你平安无事就好。”

圣女和黄金的骑士同时说出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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