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若不是刘大哥心系我王家,哪还有吾乘落座的位置。”
“公子莫要折煞我了,还是公子上座吧。”
王吾乘跟刘壮相互退让着上座,花刺青实在烦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开口说道:“都是自己人,争什么上下座,要按俺的意思说,吾乘兄弟以后就是当家人了,上座。”
其余众人应和着花刺青的话,王吾乘推却不过只能坐在了上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壮则问起了王家的变故。
“唉,这一切都要从庐州大旱说起……”
老管家王伯慢悠悠的说起往事,王家的变故一直是王吾乘的一块心病。今日在听见王伯说起,听着听着,不由得落泪不止。
“我这一生无大愿,唯有两点。”王吾乘痛饮杯中酒,半醉半醒的说道。
“一!是振兴我王家,不愧列祖列宗传下来的家门。”
“二!便是杀一人,以慰我一家老老少少三十一条人命。”
说到此处,王吾乘早已泪满襟,声嘶哑,气不得歇,口不得闭。
“杀谁?”花刺青淡然的问道,他并不介意替王吾乘杀一个人,但前提是要将他奉若上宾。
“谁害我全家惨死,我就杀谁。”
王伯这时接话道:“老奴查过,庐州的变故全在一部电影之中,《旱》那部电影是一名汴京人氏拍的,叫做何墨。”
“何墨?”花刺青这时候说道:“若说电影,那定是此人无疑。俺在汴京的时候,全京城就独他一人会放电影,找不出第二个。”
何墨?王吾乘如遭雷击,他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自己在汴京结交的兄弟谋害了自己一家。
一时间心绪难宁,气息不稳,只觉滔天恨意袭来,我拿你何墨当兄弟,你却害我一家三十一口人命。
“我必诛杀此僚,必杀他!必杀他!”
王吾乘散发披面,目瞪狰狞布满血丝,激动地摔杯拍桌,仰天怒吼。
王吾乘已经喝到失态了,此刻的他在半梦半醒之间,酒劲上头,不停的喊着要杀了何墨。刘壮一个人都压不住他,跟着王伯两人才勉强将王吾乘安顿在床上。
花刺青一人独自喝着酒,不自居的居然笑出了声。
“好汉笑什么?”
王伯安顿好了王吾乘,然后又让刘壮早点去休息,自己则出来陪着花刺青。
“俺笑世事难料,也笑天下真小。”
“怎么个难料法?又是如何小?”
花刺青看着眼前坐下的王伯,此刻这个老管家没了在王吾乘面前的维诺恭敬。
“俺在汴京犯事逃亡,便是犯了何墨的事。”
“哦?好汉可愿细讲否?”
花刺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夹了一口凉透了的鱼肉。
“也没什么好说的,俺见何墨放电影赚了钱财,俺去要。他不给,俺便只能来强拿。”
“唉。”听完花刺青的话,老管家王伯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声叹息也是一饮而尽。
“老丈你叹什么气?”
“老奴叹的是当初好汉怎么不一刀结果了何墨那厮,不然那会有我们王家的灭门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