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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游三就独自一人出门,说是不用公孙一那个拖后腿的来帮忙,自己先去探探路。
余下的三人大眼瞪小眼,何墨提议不如去县城外逛逛,看看那些农人的日子过的如何。
“县令老爷,汴京来的大官出去了。”
陆鸣淡定地喝着茶,朝着一旁来报信的狗腿子问道:“知道去哪儿了吗?”
“没有大包小包的,像是去县城外逛一逛的样子。”
“哼,一定是去看佃农了。”
身边的师爷提醒道:“那老爷……要不要……”
“不用管他们,几个泥腿子能翻出什么花来。”陆鸣将茶杯放下,嘱咐着师爷:“记得尽快从姓高的那里问出账本的下落,这才是耽误不得的正事。”
“放心吧,老爷,这几天我一定撬开他的嘴。”
游三趴在房梁之上将这番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不愧是前江洋大盗果然身手了得。
整个县衙游三粗略的查看过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账本,却不曾想在陆鸣的口中听到了关键,只是不知这‘姓高的’到底是哪一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何墨等人正走在乡间的田野上,头上的太阳还是很毒辣的,让这十月末的日子热的有些过分。
“这鬼天气,去年我记得没这样热啊。”何墨不停的给自己扇风,不住的抱怨着。
范仲淹没啥心思跟何墨搭话,一路走来都在跟路人盘问着粮价的事情。
“老范,”何墨突然喊了一声范仲淹,而后说道:“我们那天只是喝醉了打赌,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跟我一起来江淮,你可是朝廷重臣干大事的人。”
“呵呵。”范仲淹自嘲的笑了几声:“什么朝廷重臣,老夫不过一司谏耳。”
范仲淹的苦笑声让人不忍,他一生为公却三番四次遭人迫害,上书直言却落得贬黜离京的下场。如今范仲淹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他也想开了许多,与其在庙堂之上跟那些腐朽莹莹争斗,不如在外替百姓做多一些事。
两人走着走着,看见路边有一户农家,是寻常的土瓦搭建的平房,房门口还摆着一口大水。缸何墨有些口渴,走了上去想要讨一碗水喝。
“有人在家吗?能否讨碗水喝。”
一个老翁从内屋走出来,看了一眼范仲淹跟何墨。
“瓢在缸里,自己舀。”
“谢过老人家。”
何墨在谢过老翁之后,赶紧拿起葫芦瓢舀了一瓢,冷水下肚,这才感觉五脏六腑从酷热之中活了过来。眼下就不是讲究什么凉水喝不得、卫生不卫生的时候了,
何墨连喝了两大瓢的水,喝完后便将瓢递给了范仲淹。范仲淹走了一上午的路确实口渴难耐,接过瓢也满满的舀了一瓢。
“甜。”
“哼,能不甜吗?这是老头子走了五里山路挑来的水。”
何墨对老翁的话并不反感,反而笑嘻嘻的道谢:“辛苦老人家了,这大热天的上山挑水真不容易。”
“这算啥不容易,这年头种地才叫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