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也不是善堂,若人人都像你这般,我拿什么养活一家子。”
坐诊的郎中也没有对何墨说什么重话,只是婉拒道,并非他不懂医者父母心这个道理,但总不能一来个人说没钱就跟着跑吧,心诚与否,也能看得出来。
“大夫,求求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也不是没有钱,只是家中遭了贼暂时没有钱财。等宽限个三五日,我一定重谢大夫。”
何墨说这番话多少也是有底气的,不说日进斗金吧,他拼一点每天挨家挨户的去放电影,日进一贯、半贯还是有的。
郎中架不住何墨的左求右讨苦苦纠缠,见何墨实在心急而且也不像是无赖泼皮之流,无奈叹了口气:“罢了,就随你走一趟吧。”
等何墨把郎中带到家里,此时的洪九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了,整个人不停的在喃喃自语,偶尔还喊上两三声何墨的名字。
“突受惊吓,又染风寒,气血两亏,神不守舍,惊则气乱,再加上邪风入体,气血受损,需要好好调养,这半个月莫要让你家夫人操劳了。”
郎中一边开着药方,一边嘱咐着何墨,全然不顾自己乱点鸳鸯谱。
“那个……郎中,她不是我……夫……夫人。”何墨硕大一个壮汉,这时候反而脸红起来,压低着声音轻轻地说。
郎中抬头看了一眼何墨,又看了一眼洪九,突然露出一个我是过来人我懂的表情。
“照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早晚各一剂,别忘了。”郎中草草的写完药方之后,便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去。“先照顾好小娘子,诊金等宽裕了在结不迟。”
在何墨的千恩万谢中送走郎中,等第二天天一亮,何墨就去了明月楼。去明月楼干嘛?借钱啊。
一文钱难到英雄汉,何墨现在口袋里屁都没有一个,拿什么钱去给洪九抓药。都已经赊了诊金,总不好意思再赊药钱吧。
东子一听何墨的来意,二话不说,拿出两贯钱塞到何墨手里。
“何大哥,这些钱你先拿去用,要不够我再去想想办法。”
“谢了,东子。”
东子爽快的回了句:“谢啥谢,兄弟之间不用客气。”
“对了,”何墨想到了些什么突然说道:“这几天有放电影的活多帮我接着,等过个几天我就去放电影。”
东子点点头:“放心吧,保证不给你落下。”
原本何墨放电影可是挑着地方去的,太远了不去,太晚了也不去。说实话,把他膨胀的不行。经过这一场变故,倒是这个臭毛病给治好了。
明月楼的伙计里,跟何墨交情不错的还有大嘴和叫花子,两人一听何墨出了事,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大嘴还特意跑回家中一趟,取出两贯钱非要何墨手下。
何墨哪里肯收这钱,大嘴是有家有口的人,他不像东子那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嘴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孩子刚会下地走路,那里都是用钱的地方。
叫花子是有些小气劲,但也拿出了一百文钱塞给何墨。
“真用不了这么多,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收下,遇上事正是用钱的时候,怎么,嫌我大嘴的钱寒碜吗?”
“大嘴,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只是抓副药就够了。”
“收下,再推辞就当没我们这几个朋友。”大嘴把钱强塞进何墨的怀里,一旁的叫花子也附和着说:“就是,何大哥,你就收下吧。”
何墨看着手里的铜钱,一时间他竟觉得这些钱重的让人抱不住。
“行,那我就收下了,兄弟们的情我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