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克斯！快走！！！”

“蠢货，老娘留下来不是让你小子陪我送死的！啐，下次再敢这么干，我就把你的第三条腿捏废！”

“呜，之前吼你是我不好啦，不要不理我嘛~”

“亚克斯，嘻嘻，张嘴，啊——······呀！你真是的，吐掉干什么。酸？那当然是，不酸我就自己吃了。”

“来，你的钱，别说姐姐不给你工资啊，拿着这些钱去泡妞吧。”

······

“亚克斯，我想······我是爱着殿下的，我想为他付出一切，想他过得更好······这就是爱吗？”

记忆中的自己，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是说——

我不知道。

亚克斯倏地睁开眼睛，碧蓝色的眼睛如大海般澄澈、干净，眼珠上下转了转，忽然咬着牙关挣扎着站了起来，黑玫瑰的头骨从他的胸前滚出，被他连忙捧住，小心的放好。

他宠溺怜惜的摩挲过头骨的眉间，轻声道：“姐姐，这下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你我分开了。”

“没事的，我也再也不用为你心痛了，一直束缚我的苦恼终于解除了，你开心吗？”

温柔的声音泛起苦涩，亚克斯闭上嘴巴，他又听见了周围那催命的脚步声，这些家伙就像是一群如影随形的鬓狗，他甩不掉他们，也终于到了躲藏的尽头。

亚克斯右手一甩，长刀反握，大步走到屋子的角落里，用干净的左手清理出一个小小的空地，将黑玫瑰的头骨珍重的放在上面，小心的拿稻草掩好。

“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大门外，正巧一个士兵正推开房屋，诧然的与亚克斯撞了一个照面，嗓子里的呼喊还没有来的及出口，森寒的刀光就切过他的颈骨，他绝望的捂着喉咙，只能发出沙沙的嘶哑声。

一个标准的三人小队，亚克斯只用了1.6秒就解决了他们，这······慢的简直不可思议。

“咳咳。”又是一阵咳血，亚克斯深吸一口气，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肺部火辣辣的痛，器官感染还是呼吸道受创？他无法判断，糟糕的状态已经麻木到有些习惯了，在最初的逃亡时，为了迅速的冲入建筑密集的住宅区，他快速的斩杀了十几个能力者，这让他的伤势进一步扩大，代价惨烈。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惨状，亚克斯就忍不住自嘲，“真是难看！”曾经被人恐惧的斩首屠夫，号称万人屠的杀人魔如今竟然被一群端着武器的普通人给追杀到穷途末路了，命运的无常与滑稽简直令人唏嘘，即使是亚克斯也没有摆脱它的实力。

掂量掂量一直伴手的武器，熟练的挽了几个刀花，亚克斯心中无悲无喜，他只是抬头望了望正好的太阳，又看了看四周狭窄逼仄的环境。

“最后死的时候，想要在一个宽敞而明亮的地方啊。”

黑石城有这样的地方吗？

砰！

亚克斯给了自己一拳，鲜血和疼痛让他的注意力终于集中了起来，缜密的思维像是生锈的齿轮再次开始运转，亚克斯并非没有智慧，他很聪明，只是并非必要的时候，他不愿意去分析，去观察，去制定什么万无一失的计划。

比起这些，他更崇尚‘暴力’，崇尚以杀戮来警告，来发泄，来震慑，让飙增的肾上腺素，让那令他自豪的反射神经来告诉他——

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