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的张北将军有多看重我,我只是来长安参加科举的一位考生罢了,”时雨平静地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你个燕国人,果然没有好心。”一位公子哥说道。
“你不许这样说先生,”车迟元拍桌而起,饭菜渣子喷了对方一身。
“说就说了,他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对方怼了一句。
“草!你们不就是想要踩别人来提高自己的名气,而且先生刚被追杀了几百里路,又在城外杀进了长安,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趁人之危,这种事……”车迟元虽然怒气上头,但却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下去了,这事他也干过。
“你敢羞辱我们?”一名公子哥指着车迟元愤怒地说道。
“滚开,别打扰老子吃饭。”车迟元握住了断裂的佩剑,口中的饭菜渣子喷得到处都是。
“妈的,哥几个恁死他。”一群公子哥拔剑,剑柄镶嵌的宝石在客栈的烛火下熠熠生辉,不说是不是好剑,但肯定都很贵。
时雨笑了,没出太大的声,只是窃笑,现在又没什么人,整个客栈里就他们两桌,那些公子哥还是听到了,于是更加愤怒。
时雨看着这些人,眼神沉凝,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昨夜杀入长安城,虽然有些累了,但现在杀意正盛啊?”
时雨看着这几位公子,没有拔剑,但言语如刀。
不知是天气寒冷,还是被时雨吓到了,这几人稍微感到有些冷。
双方正要打斗之时,客栈的门被打开了,走进了一位白袍公子,他背着一杆玄黑长枪,外面下着雪,天色不怎么亮,客栈的炉火照亮了他的脸,这人是时雨的同学——赵子君。
一般在城里都会佩刀剑,因为长兵器不方便携带。
现在不一样,他来这里就是要打架的,当然要带自己最趁手的兵器。
“赵子君?”
“好久不见,陈时雨。”
时雨不知道赵子君今天来是做什么,但赵子君对他的威胁不太大。
赵子君一来,那几位公子便想要遮住面目,但赵子君盯着他们,说道:“你们又被谁当了枪使?不长点记性吗?”
几位贵公子看着赵子君有些怯意,没有人敢出声。
赵子君说道:“都滚回自己家去,丢人现眼。”
这几人听到之后立马就跑了,跟逃命一样。
酒楼里只剩下赵子君、车迟元和时雨三位客人。
时雨问道:“你来,有事吗?”
赵子君说道:“来见见同学,你的事,已经结束了。”
时雨问道:“那四皇子的事呢?镇北军的事呢?”
赵子君笑着问道:“你以为你是谁,这些需要你去扛?”
时雨说道:“可他们需要一个情绪地宣泄口啊,而我正好是一个燕国人,又是齐先生的弟子,身份太特殊了,你觉得呢?”
赵子君说道:“齐先生也是我们的教习,我不觉得齐先生会去杀四皇子殿下,还有,我觉得你挺好的,书院最危急的时候你留了下去,我就,算了,有没有我都行。”
其实赵子君是有一份愧疚的,尤其是时雨留在书院,而自己回到了长安。
“那你来是……”时雨有些疑惑。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画像不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好了,说完了,我走了。抱歉,没能帮你。”
但赵子君没有出卖他。
然后赵子君说道:“对了,我是来打架的,也算帮你个小忙。”
赵子君转身走出客栈。
“李青铎(duo),来领死。”
时雨皱眉,跟着赵子君出门,却发现雪地里站着一人,他周身的积雪无人打扫,毕竟他堵着客栈的门,客栈的伙计也生怕出事,不敢打扫,便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长安城里最要小心的就是年轻公子和持剑的剑客,年轻的剑客最该小心。
那人身上也积着一层雪,应该是等了很久。
像一剑傲立风雪中。
他掀开挡雪的布袍,将一身白雪扔掉。
他的头发简单的梳成发髻,用一只木簪束好。
他身上的薄袄勉强遮蔽风寒,但又不太影响行动,
腰间佩剑没有大俗的宝石装饰,也不像时雨这样毫无装饰,剑柄有雕刻着古朴素净的花纹,但只是很浅,应该是一把古剑了。
他的容貌很好,不算太英俊,但看着很舒服。
他一身正气,眸子清澈。
剑直,所以无畏无惧。
也许大部人想成为的剑侠就是这般模样吧。
李青铎看着赵子君,道一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