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在镇北将军府安置了下来,本身文武两位老学究就是很出名的医者,所以众人的伤势都由武老学究处理。
这几日也都是武老学究和陈时雨给众人讲课,文老学究还是狠的啊,他让老武教学生医理,就让学生们看着武学究处理教习们和李难知的伤势。
在武学究处理其他人伤势的时候他还插嘴,说武学究的包扎手段不如他之类的,也就是武学究脾气好,不和他计较,还给他包扎伤口。。
可是在武学究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还是叫个不停,脸上的表情也变换的飞快,时而狂笑时而流泪,像是疼的抽搐一样。
这堂课的效果很好,除了忍不住血腥的学生,关于外伤的包扎和处理这方面大家都收获很多。
现在书院主要是由武学究、韩世、陈时雨来授课。
林山平时不教课的,他也没有当教习的天赋,就像院长一样,是书院压阵的高手就行,他也该成为高手了,走院长的路子。
韩世的手指伤的很重,别的倒还好,还能教学生练箭。
陈时雨是书院最出众的学生,几位教习不在,他理所应当的顶上,平日里的书课都是陈时雨暂代教习的。
……
李难知回来后重伤垂死,但他不敢死去,死死的吊着那口气。
路易因为拼命救了李难知回来,众人也就只把怨气撒到末子期身上,他是叛徒,书院的耻辱。
路易下葬的那天,李难知没有去,他伤的太重,他要养伤。
等到李难知伤养好的那天,他带着那把断剑去路易的墓碑那里坐了许久,走的时候他将断剑放在了路易墓碑旁边。
他新买了一把刀。
……
书院的破败没有持续太久,毕竟书院还有在军方的学生,他们有些尽量抽时间来给书院学生当教习,渐渐的,书院也恢复了几分元气。
学生中有不少到了溪境界,虽然这些师兄未必没有给自己培养部下的意思,但洛城书院和军方的关系太紧密了,就算是有些时候书院的教习损失了很多,也有军部的百将、将军回书院。
这也是书院占着镇北将军府而没有军中将领不服的原因,很多将领年轻的时候都是书院的学生,还能说什么呢?
……
二月早就过去了,现在是三月了。
时间总会过去,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经历罢了。
时雨给众人上了一堂书科课业,倒也有几分教习的意思了。
文学究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一边听时雨讲课。
这老头勉强能动弹了,但还是不要多走动,林山就守在他身旁,一般都是林山搬着他的椅子走的。
文学究没有说话,只是守着这些学生,真的挺好的。
时雨走出学堂,来到文学究身侧,想要恭敬的问,却还是文学究先开口了。
“怎么不讲了,到下课的时候了吗?”
“到了,今天这本书也讲完了。”他向文学究行礼。
然后时雨尽量低声说道:“我也该去长安了。”
时雨要走了。
“我听的清楚,走就走吧,少年人不知家,滚吧滚吧。”
文学究没有拦他,没有意义,只说道:“去考科举给书院考个状元回来吧。”文学究的面色低沉,这句话声音也不大,像是陷入了以前的回忆似的。
“我想先走一段路,涨些见识,然后到长安去考武举。”时雨回答道。
“也行,”文学究颔首说道,“挺好的。”
时雨和文学究、林山擦肩而过。
林山黑着脸其实也很不高兴。虽然他脸色本来就黑。
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李难知虽然不能动手,但也能出来活动了,最惨的岳山平和文学究现在还躺在椅子上呢。
李难知拦住了时雨,他是希望时雨留下的。
“你可以来军方,你的实力能在军方获得很好的发展,而且书院也需要你。”
“认识你两个月了,你都不怎么说话,”时雨笑道。“但我还是要走的。”
“为什么,留下来吧。”李难知难得求别人。
“书院最危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所以我要走了。”时雨洒脱地说道。
他没有什么可以愧疚的,在众位教习都不能扛起书院的时候,他留在了书院,给同学讲课。
“现在林山教习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韩世教习也是,岳山平和顾潇教习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要时间去养伤了。”时雨说道。
李难知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因为他确实找不到留下陈时雨的理由。
“我只是修为高了一点,同境界你应该是最强的人。”时雨说道,“难知比我强,你要快点修炼啊。”
李难知嚣张地说道:“我会去长安把其他书院的学生都打一顿,别人我不管,你不要向长安的任一家书院求学。”
几乎所有的书院,学生二十岁以前都是学生,就洛城书院在学生溪境界的时候就能去军方。所以只要李难知能在二十岁前到湖境界,他就可以去虐菜,当然只要是同境界,李难知大概不会输。
“万一长安的书院教的还不错呢,我还是想要……”时雨没说完
李难知并掌如刀,一手刀斩向空出,裂空声刺耳。
威胁之意并不掩饰。
“好,”时雨笑道。“走了,我怕倒时候走不了,就不和几位教习道别了。”
时雨走出了镇北将军府,背着一把剑,一个包裹。
他背剑向南,来见世间,不论世间见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