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难知怔住了,然后又愤怒道:“但你不该伤害书院。”
“我只不过是推了一把,没有我,一切就不会发生吗?”末子期停下马车,走进车厢,“我只是在顺着河水前进罢了,你何必要逆着河流而上呢?不蠢吗,还是那一剑伤的不够重?”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李难知说道:“那一剑,我接住了,我现在是三溪境。”
末子期笑得很大声,逐渐张狂,这就是自己不能企及的天才,“那就证一证各自的道理吧。”
李难知总归是受了伤,就算则悦现在是最弱的时候,他以一敌二也胜不了。
但是马车的屋顶被他们打坏了,像突然被掀开了龟壳,那些隐蔽的都大白于世,路易感到一阵恍惚。
天空中晨曦初现,而他们正好看到。
比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漫长的夜尽了。
这次见到的太阳如此令人安逸。
李难知爆发,断剑青钢承载着李难知的心气意,重伤了末子期,李难知也因为胸口上的伤势而力竭昏迷。
他就像是在螳臂挡车,他总是顺着自己的意愿,他总是能得到尊重,哪怕他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路易擦掉了眼泪,他还是有些迷茫,他还是有些害怕,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难知死去。
“我早知道,我不如你李难知,我以为只是修为,现在才知道,连做人都不行。”
路易背着李难知跳车,然后就开始奔跑,死命的奔跑。
末子期扶着马车,他被李难知打伤了,则悦其实可以追,但真的没必要,他俩又不是四皇子殿下,值得他去拼命。
“顾教习、岳教习、林教习、韩教习、四皇子殿下、文学究、李难知,可惜没有我,这也怪我自己的选择。”路易说道。
“末子期,其实我和你很像,但我最终还是胆怯了,不能像你那样抛弃一切,而且我终归不像你那样冷血。”
“还有,我要送李难知回去。”
回去的路并不安生,遇到了一次狼群,路易受了伤,还要背着半昏迷的李难知。
路易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胡乱的说一些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骂李难知。
“我应该拦下末子期的,所以我要送你回去。”
“我也是将军的儿子,凭什么大家说我不如他。”
“为什么父亲也说我不如他。”
“我真的在努力了。”
“李难知就是个***”
“末子期就是个跟班,狗仗人势。”
“母亲,我想喝一碗溏心莲子粥。”
“快到了。”
“快到了。”
长城雄关万里,回首死生相易。(再见不是少年,死生相隔。)
路易终于把李难知背了回来。
“叫我一声路哥,这事就算了。”
李难知想起年幼的时候他为难自己,就是这样嚣张,然后他被自己揍了。
李难知的嘴里还有血沫,他艰难地说道,“路哥。”
路易半跪下,血迹斑驳了少年。
“好干脆,呵呵,咳咳。”路易咳出血来
“认怂,认就……”
他死了,倒下了,话没说完。
李难知从路易的后背上倒下来,倒在长城外的土地上,他看着天,手里紧紧握着断剑,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