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最终在钱大公子公务繁忙,不能出席的背景下,拉开了觥筹交错的序幕。
只是走出单间的张小健,在宾客满堂的餐桌上,仍是形单影只的存在。
看着以官员、商人、杰出人士为核心的三个圈子,互相热烈的敬酒、满面笑容的交谈、勾肩搭背的拍照。
剩下的家庭妇女也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交流着育儿经验、驯夫心得。
偶尔也会有人对旁若无人、大块朵颐、胡吃海塞的张小健,指指点点,然后或摇头叹息,或冷声嗤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马经理的安排下,一场同学之间的互动游戏,敲锣打鼓的开场,什么男女相间用嘴传递苹果等互动***,赢得全场阵阵掌声,夹杂着口哨声、起哄声,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
一些家有孩子、老公的妇女,开始悄无声息的退场。
遍尝了一顿生猛海鲜,酒足饭饱的张小健,也终于放下筷子,才发觉桌子上除了自己已空无一人,不远处修竹旁的空场上,一片晃眼的拍照闪光灯下,曾经的同学们,有印象的、没印象的,玩得正火热!
看着看着居然难得的脑中冒出一句古诗:等闲变却故人,却道故人心易变。起身向包厢门口走去……
家门口。
好不容易喝到如此好酒,一时没控制住量的张小健,感觉头重脚轻,晕晕乎乎,脚好像踩棉花一样,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掏出钥匙插向锁眼,却发觉今天的锁眼,总是调皮的在眼前跑来跑去;最后还是决定用声控开门,举起手“砰”、“砰”、“砰”几声有力的拍击。果然,随着脚步声传来,门自动开了。
只见开门的诗韵姐,微皱眉头轻声道:“你这是喝了多少呀?一身酒气。”
张小健眉开眼舒的道:“你闻闻,这可都是好酒味啊!最重要的是白吃,不要钱!”
王诗韵恨铁不成钢的轻嗔道:“人家不要钱,你是不要命!”
看着嬉皮笑脸的张小健,无奈的摇摇头,把不走寻常路,专走曲线的张小健,扶进屋,摁倒在沙发上。
接着,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递热毛巾擦脸,一阵忙活。
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与张爸一起嗑瓜子儿,看电视的张妈出声道:“行了,小韵,你不要管他,他一个大活人儿,自己想喝水,自己倒;别总惯他,臭毛病。这喝点儿酒,还成大爷了;咱小韵那,就是为人太好了,瞅给他惯的!就差给他喂饭了!”
看着一边摇头阻止自己说话的张爸,不加理会的张妈,继续道:“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小子的学校黄了,学业也没完成,可能心里不舒服,让你在家里逍遥几天。可我看你小子这不是逍遥,而是在堕落。成天吃了睡、睡了玩儿、玩累了睡,不务正业;我看你也该收收心,干点儿正事儿了!”
王诗韵听着越说越来劲儿张妈,再看看靠在沙发里,醉眼朦胧的张小健。
从这几个月与张妈的交流中,知道这小子怕父母担心,十几年,只报喜不报忧;张爸张妈对他的事情基本都不清楚。
但一趟学院星之行,却让王诗韵更加理解了这小子,本来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大理想、胆小怕事的普通人;可偏偏有的时候,却不得不背上千斤重担。
他心里的焦虑和紧张,虽然从不对外人讲;面对众人时,也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但王诗韵从他偶尔的疲惫和落寞,却能体会那份无法对外人道的苦楚。
看着喝了一大杯茶水,靠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的张小健,王诗韵转移张妈的话题道:“今天的同学会怎么样?”
抬头看看指向八点的时针又道:“你们结束的好像有点儿早啊?”
张小健半睡半醒的纳闷道:“同学会?”
说着晃晃脑袋,用手一拍额头道:“光顾吃菜和喝酒了,都忘了去干什么了?这事儿整的!”
转移话题失败的王诗韵只能手抚额头,一脸无语的表情。
张妈恼怒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看哪,这日子你都过糊涂了!行啦,看你暂时也不想干啥,就去乡下看看你姥爷吧!我和你爸也挺长时间没回去,你给你姥爷买点儿吃的、喝的拿去。省得成天窝在家里,没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