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回忆,少年岩茶有些泪眼,三个月前还是美好幸福的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可这幸福就在那个雨天被打破,自己不得不被逼一路北上,逃避仇家,而父母生死不知。
他生活在西樵山不远处大沥镇一个叫盐步的地方,很多年前,因为这个这个地方的地形如蟾蜍,被人们称为蟾浦,再后来,人们叫来叫去叫顺了口,改浦字为步,叫成了蟾步,再后来因为某一朝执政当朝曾在此设过盐务局,专司盐管事,故又改名为“盐步“。
褴褛少年祖上奴仆出身,后来偶有机会脱了奴籍,有了独自安身立命的资格,来到了盐步这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早就不知道自己出身姓名,去了奴仆时候的名字,便借着盐步地名,改了自己盐姓,勤勤恳恳格外珍惜的过日子,直到第三代出了读书人,了解了自己的出身很是触动,读书人便将姓氏改成了岩,这是取了盐的谐音,立意人生当如磐石般坚固安稳。
南海一年四季气候都湿润,没有大雪封山,只是在雨季,有名的西樵山风雨会起苍黄,那时候烟雾氤氲缭绕会给这座死火山笼罩一层神秘的面纱。
三个月前,岩茶在自家院子屋檐下跟随父亲岩学英读书学习,小院读书圣音郎朗,冬天的南海地带依旧花繁叶茂,母亲茶嫣一边听着父子的读书声,一边忙着往屋里搬炒制好的茶叶以及那几株心爱的山茶花。
因为下雨了。
冷雨霏霏,大门外窈窕女子,一身红衣,撑一把油纸伞,突显的大红色晕染在风雨水墨画里,不见她举步,偏款款而动,似天地朦胧里一点显目的红痣,举手投足间古韵早已浸在骨子里。
风雨越来越大,红衣女子站在大院门外,静静的观瞧和聆听,大风大雨却始终近不了她周身三尺之内,仿佛遮雨的油纸伞也只是增添了水墨画的几分风韵的装饰品而已。
“香气沁人心脾,好茶。。。唉!”
站了良久,自言自语后,一声叹息从红衣女子口中发出,长长的叹息带着怒气和怨气,呼喝着眼前的风雨,一股脑的泼向岩茶家大门,大门轰然倒塌。
正在擦脸上雨水的母亲茶嫣,突然大惊失色,扔了毛巾一个闪身到内室取了双剑出来,冲着岩学英父子急切的喊了一声:
“相公,是红装来了!先带了儿子去西樵山,快走!”
快走!同样的两个字突然在耳边响起,这一声牛吼般的叱咤声,拉回了岩茶的回忆。
岩茶低头看了看,也怪不得别人,自己沉浸在回忆里,恍惚间无法自拔,不知不觉一只脚跨过了梧桐坊的门槛,自己身边那头体型健硕的黑色灵兽伙伴也在自己身侧卧着,一人一兽将梧桐坊的大门堵了一大半。
是丫鬟脆灵上前和他说话,说了几句,可岩茶都沉浸在回忆中听不见,挡了所有人的进出,脆灵牛吼一般呵斥一声,别挡着大门行不行啊,快走!
岩茶抬头看脆灵,一脸的歉意,刚转身要离开,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倒在梧桐坊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