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个多时辰,有个人进来对朱慈烺耳语了一下,朱慈烺站起来说:“出发!”
出了府,齐骆二人发现朱慈烺身边只有几十个近身侍卫,齐本正问:“搜查公府,需要众多人手,殿下怎么没有出动侍卫?”
朱慈烺笑道:“侍卫营已经提前出发了,咱们到达的时候,正好可以入府。”
刚才在府外,听到里面一串猛烈的铳响,齐骆二人相顾失色。骆养性说:“殿下,咱们只是来搜查的,为何放铳?”
朱慈烺淡淡地说:“成国公阴养死士,抗拒搜查,你叫孤放任不管吗?”
骆养性讷讷无言,只听见朱慈烺断然道:“孤要平定建奴,剿灭流贼,一切敢挡道者,格杀勿论!”
齐骆二人暗自悚然,进了公府,看到死伤一地的公府家丁,顿时面无人色。
此刻看到成国公狼狈不堪,涕泗交流,二人知道太子今夜搜不出“证据”,是不会收兵的。
两刻钟过去了,一个带队搜查的教导营队员冲到堂上汇报:“启禀殿下:内室里有几个锁柜,打不开!”
朱慈烺对齐骆二人说:“齐公公、骆大人,咱们去看看吧!”
朱纯臣喊道:“那些锁柜,里面都是各类契券,里面绝无通奴证据。”
“有没有,看了就知道。”朱慈烺说:“走,都去看看。”
内宅哭声此起彼伏,在呵斥声中渐渐压抑了下去。朱慈烺带着齐骆二人,队员押着朱纯臣到了内室,几个锁柜摆到了众人面前。
“成国公,把这些柜子都打开吧!”朱慈烺悠然道。
“这些都是我的小妾怜杏在管着……叫她来……”
瑟瑟发抖的小妾怜杏来开了所有柜子的锁。朱慈烺转头对齐骆二人说:“二位,还要麻烦你们帮忙搜一下柜子。”
齐本正微微犹豫了一下,立即走了过去弯腰翻检;翻检出的,都是各类契券,最后在柜子里拿出一个黑漆匣子。
朱纯臣吃惊地说:“我没见过这个匣子。”
齐本正瞬间心里透亮,但是已经无可奈何,于是说:“是不是从你家锁着的柜子里拿出来的?”
“是……”
“是不是咱家放进去的?”
“不是……”
齐本正冷冷地说:“那么你先闭嘴。”
说着,顺手就揭开了匣盖,里面是一摞信札。
朱慈烺望着骆养性说:“骆指挥使,还烦你查验一下这些信札,以证公爷清白。”
骆养性如上刑场,缓步走了过去,拿起最上面一封,抽出信笺,略微一读,脸色大变:“辽东汉奸范文程写来的!”
“有人栽赃陷害!”朱纯臣杀猪般地尖叫道:“我要见皇上!冤枉啊!冤枉!”拼命晃动,后面两个教导营队员几乎按不住他。
朱慈烺站到朱纯臣面前数尺外,指着朱纯臣的鼻子,冷笑道:“你还有脸见皇上?”
朱纯臣忽然“啊”一声大叫,像蛤蟆一样,向前扑来;齐本正、骆养性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太子身侧“砰”一声铳响,朱纯臣的额头绽开一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