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幕,王顸直觉得其中事宜真是一个繁琐,蔡佑却道:“军情紧迫,不必拘于客套,贤弟只需把两位使官带到大将军马前,此后,与三位郡公在大将军帐前同等效力即可。”
王顸和杜牧耕刚刚翻身下马,闻听蔡佑此番言语,又慌忙上马,贺若敦在马上抱拳施礼道:“两位贤弟,大敌当前,一切从简,今后若有不周处,还敬望贤弟海涵!”
来至长安这些时辰,尚不足二日,王顸也算是能够完全听得懂长安官话,此番言外之意,即是速速前去军前见过柱国大将军赵元贵。
那么,陈儿洒呢?王顸飞身上马,情急之下,又问:“小弟曾向太师举荐一人,如今失了联系,我二人到军中以后如何才能……”
蔡佑轻笑道:“贤弟不必担心,太师自有安排,明日辰时,定能在大将军帐中见到。”
二人言语之时,贺若敦似是等得不耐烦,未等蔡佑把话说完,即已拨马回身而去。杜牧耕顾不得向蔡佑拱手告别,忙相随而行,王顸向蔡佑挥挥手,扬鞭打马紧跑几步,总算没有被落下太远。
来至赵元贵的马前,贺若敦说:“两位贤弟,见过大将军吧!”
王顸提马向前,在马上向赵元贵抱拳礼,道:“梁国使臣王靖边,见过大将军。”
看面相,赵元贵并不恶,却只是在嘴里“嗯”了一声,说:“两位将军,皆是太师器重之人,文韬武略,想必非同寻常,即刻起,与宁都郡公宇文毓、武邑郡公宇文震,同在帐中听令。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诸位看在大敌当前国势危急的份上,一切以大局为重,大可不必锱铢较量。”
大将军赵元贵的话音刚落,即见一人持枪跃马,来到王顸跟前,拱手施礼小声道:“我是宇文震,军中之事,多多指教。”
如何突然就冒出一个宇文震?慌得王顸忙说:“大兄岂能如此客气?莫教小弟无地自容。”
“军中清苦,众所周知!”大将军看看军前诸位,朗声说道:“我等行军,分左右二路,按议定路线,至次日卯时末刻,统一传令再做休整,在此期间,不许喧哗,如有违者,各领军将军有权按军令责罚。”
未等大将军赵元贵有所喘息,通直散骑常侍贺若敦跃马向前继续吩咐道:“王靖边,杜牧耕,宇文毓归右路军,宇文震,陈儿洒归左路军,即刻归队,随令而行。”
啊?陈儿洒!王顸有些兴奋,这货终于还是到军前来了。
只是,他如何归得左路?也就是说,他与我不在一路将军麾下啊?大将军说好的同在帐下听令呢?
王顸尚在疑惑,宇文毓提马前来至杜牧耕身边,说:“贤兄,今后我等兄弟三人将是一体进退,共担荣辱,靖边贤弟少从军旅,历经数战,胆略过人,自当多多指教。”
此人乃是太师庶长子!王顸忽然想起在江陵时湘东大王曾交待过宇文泰之长子次子及嫡子,本意不过是想便于庾信在讲读圣贤典籍之时也好有个参照,忙道:“阿兄自幼聪慧超群,又饱读圣贤之书,尊贵无比,却修身自省,涵养天地浩然正气,当为我等之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