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媛告诉我:“章萍身体不是很好,日常需要熬中药调理,不敢去大医院治病,怕费钱。更老火的是,她哥哥因为食管癌过世,医生告知家族遗传的可能性很大,她包括她父母有可能会患癌。”
除了生育问题,章媛要求我把这些已经或可能存在的健康问题都如实告诉黄剑,并且强调:“都是成年人,既然要相处,就应该提前知道情况。”
我还是相对委婉告诉了黄剑,在电话里,我已能感受到他失望的呼吸节奏。
“甄阳,老天对我真是残忍,给我这么多阻碍,我的姻缘注定无望了。”
我也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章萍后续的日子,估计不会有太大变化。
今晚章媛回来得早,我到家后她已经在厨房跟母亲聊天,我只听见她说了一句:“现在的男人都是经不住考验的。”
我突然想起我和黄剑可能都跳坑了,于是我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夸大其词吓唬黄剑啊。”
“没有啊,章媛生过两个小孩,你是医生,你也不能保证她肚子里的零部件不会出问题吧。我爷爷,章华,现在是我爸,我们家族遗传很大概率会有癌的基因。”
“说得这么可怕,早些年要是我被这样吓,我都不敢跟你结婚。”我回了一句。
章媛摸摸甄鸿艺的头,反驳道:“用不着敢不敢,做错了事情就得承担,你是个负责任的人,所以顺理成章跟我结了。”
“你说好听点行不行,我跟你好歹谈过那么多年的恋爱,婚姻有感情基础。”
“感情,好啊,感情就是需要被考验的。黄剑不是一腔热情吗?吓唬一下不算过分的,这点都过不了,就别说什么爱了,万一章萍真有什么健康隐患呢?真生不出来个崽,以后肯定会离婚。”
我无言以对,章媛又补了一句:“你别动歪脑筋啊,别通风报信。这是为了章萍好,也为了黄剑好。”
黄剑这一杯爱情之酒,注定是苦的,提前打好预防针,只为了以后少后悔一些。自己选择的路,要么认输放弃,要么跪着走完。
尤其是搬出家族患癌的问题,我想黄剑肯定是被吓得失去了热情,再富有,患癌很可能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何况家境并不富有。
因为父亲患直肠癌,黄剑告诉我,他已经花掉了工作这些年攒下的积蓄。
不能生育意味着传宗接代这任务没法完成,黄剑可能会想其他办法妥协,但家里人肯定很难接受,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事就这么完了吧,缘分浅薄,这是我的结论。